“不過;我看天下間;尚有兩人堪作文和的對手!”
賈詡聞言渾身微微一震;他心中其實甚為高傲;一生中自弱冠時候起——除了對上寶玉那次以外——素來料事如神;運籌帷幄中未曾有謀算失手之事;顯然未料到寶玉竟忽出此言。口中雖未加相詢問;面上卻露出不服與疑問之色。
寶玉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微微一笑道:
“那兩人一在西南;現官拜偽蜀丞相;一人深得尚可喜信重;幾乎是言出必從!你我兩人若是想做出一番事業來;那麼勢必就不能避開這兩個人!”
“諸葛亮;龐統!”
賈詡聽到這兩個人的名字;眼裡也展露出懾人的鋒芒!那樣子;竟象煞了一頭擇人而噬的狼一般;久久;那鋒芒才斂去——
難道;這才是這個素日裡陰冷沉穩;沉默寡言的賈詡的本來面目?——
事實上一柄寶劍的本質;只有在它與另外一把兵刃交擊而濺出的亮麗星花照耀下才看得清!
寶玉看著賈詡的眼睛;信重而熱誠的道:
“此去大漠;邊疆遙闊;會發生什麼事誰都難以預料;因此我才將你——我所最倚重的人留下來!文和你可明白我的深意?”
賈詡又恢復了那陰翳默然的模樣;歇了一會兒才澀聲道:
“公子如此信重我一個降人;賈某無以為報;惟願能為公子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這番話淡淡說來;卻是擲地有聲;決絕非常。寶玉忙道:
“文和言重了;我離去之事;遲早都會為敵方偵知——他們必然會尾隨我北上——屆時圍繞著聚賢莊的壓力必然會消去大半。以你之才自能應付豁如。若是得空;你不妨收集一下二人的資料;多加研究;我心中牽掛的卻是還有另外一件事”
賈詡奇道:
“另外一件事?”
寶玉說到此處;似乎也有些靦然起來;籌措了一下言詞才道:
“賈府雖然已將我逐出府;但我卻不能說忘就忘…裡面還有一些…我牽掛的東西。”
賈詡頓時恍然:面前這位公子秉性風流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前日趙月林慘遭殺身之禍便是因為前去非禮與公子青梅竹馬的那位林姑娘;以至於衝冠一怒為紅顏;血濺當場!他乃是何等人物;頓時微笑道:
“公子可是牽掛林;薛二位姑娘?憂慮她們被許配給人出閣?”
寶玉一直頭痛的便是此事;眼下自己出行在即;若非林妹妹身子羸弱受不得驚嚇;寶釵上有母兄;早已將二女強行帶了回來——若自己離開期間二女被許配了出去怎麼辦?
賈詡面前卻露出招牌式的陰毒詭笑:
“公子請放心;屬下卻知道有一種葯物;服用後能令男子長期不舉;若有不長眼的有不軌之心;那就是他自己活該了!”
寶玉聞言眼前一亮;他之前一直試圖從賈府方面入手來考慮此事;自然艱難萬分;不料賈詡提出這個另闢別徑的辦法卻一勞永逸的解決了他心中的顧忌——以陳四那詭秘莫測的身手;下些葯還不是手到擒來?頓時仰天長笑;心下也寬了。
…
三日後;陳閣老接到了徐達的回信;信中對於寶玉前去之事讚許非常;一口應允照拂之事;那日在賈府中;徐達對這人物俊秀;才華橫溢的少年就大有好感。恰好怡親王允祥回京之後;見天寒地凍;心憂邊塞將士生活困苦;遂主動請旨前去勞軍。也在徐達處——他是知道寶玉在軍事上的才能的——見寶玉也要前來為國家出力;心中也頗為喜悅。也附了一封信前來;言明保舉提攜之意。
於是早已作好準備的聚賢莊中人當日便出發了;莊中精銳坐了七艘大船;順流而下。嚴密監視聚賢莊的那些勢力見寶玉如此大張旗鼓;只道他在明修阡道;暗渡陳倉;忙命人嚴密監視陸上各個出口;果然見八輛馬車自莊中急速駛出;每經過一個岔口便分出一半來分道揚飈而行;直弄得手忙腳亂;筋疲力盡。
第四章 奇人
經過眾人周密商議後,擬定的行程乃是先順江而下,然後在杭州沿大運河北上,這一條路線雖然轉得頗遠了些,但是皆是水路,一來免了旱途上的車馬勞頓,二來更能在水上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拿最大的精力來應對一切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
一干人等順流而下,俱在船艙中偃息旗鼓,寶玉典韋等重要人物更是白日裡頭也不露,直到杭州才忽然出現,大張聲勢的購買各種用品——這著奇兵實在搞得緊密關注聚賢莊中情況的敵對勢力手忙腳亂,忙急急的調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