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忠比四哥大兩歲,那時候也有十歲,但連字也不識得幾個,他將三人領回來,母親生性清傲,不與父親爭辯,卻不開口答應說將三人記上族譜……”
她沒有想到,三個孩子進門時已經這麼大了,那麼涼國公豈不是在娶徐夫人前六年就已經與齊成的生母在一起?
三個孩子,一個該成親了缺因沒有身份娶不到媳婦,一個因無人管教滿身惡習,而該啟蒙學字讀書的,連字都認不全……就是因為這些,涼國公才三個人領回來的嗎?
徐夫人不答應給他們上族譜,這也算是最有力的反抗,試問天底下沒有一位正妻能喜笑顏開的迎著庶子進門,熱情招待吧。
“夙香就跪在母親的院子前面,求了半天,母親房門緊閉不願與她見面,我記得那天天氣很冷,她穿著一件妃色褙子,裡面罩著薄薄的螢綢夾衣,凍的滿臉青紫瑟瑟發抖,可無論幾位嬸嬸怎麼勸,她就是不肯起來,帶著齊成幾個就那麼跪著,所有人都私下裡議論母親鐵石心腸,連父親也求她……可是卻沒有人想過,齊成在年歲上,整整比四哥大六歲!”
蓉卿明白齊宵的感受,也理解徐夫人當時的心情,她滿心歡喜嫁進涼國公府,即便不指望一生一世一雙人,可也想不到他會在她之前,在外面已育有子嗣,還一養就是三個,這不是一失足或是一時意亂情迷,若沒有深厚的感情,怎麼可能會養出三個兒子來。
她安靜的走過去,握了齊宵的手,齊宵低頭看她,眼底有著掩飾不住的傷痛:“到了下午,她就撞死在院牆上,我跟著四哥跑過去,就看見父親抱著她,眼裡都是傷痛,連帶著看著從房裡出來的母親,眼底都透著怨憤。”
蓉卿周身生寒,那位叫夙香的女人這招真的是沒有回頭路,不但她自己沒有回頭路,就連齊瑞信和徐夫人也沒有了選擇。
“後來呢。”那時候齊宵不過五六歲左右吧,那麼點大的孩子,讓他親眼所見這樣的場景,內心的懼怕和迷茫不言而喻,齊宵輕聲道,“父親搬出了正院,住在了祖母院前的小院子裡,和母親形同陌路,直到六年後母親去世,他們也沒有在一個桌上吃過飯,在一個房裡單獨說過話。”
彼此的心都傷了吧,齊瑞信不管對夙香到底有多愛,可再大的錯抵不過一死,他對徐夫人有怨,而徐夫人呢,全心託付的人騙了她六年隻字未提外面女人的事情她生性又是清傲,如何能低下頭來。
若是能離婚,想必那時候他們一定會情斷意決的去把婚離了。
齊宵眼中隱隱透著一股冷厲,彷彿像一支封匿多時的寶劍,隨時會雷霆出鞘,斬斷他心頭的恨,她心疼的抱著他,安慰道:“事情都過去了,別再想了,別在想了。”
齊宵長身而立,久久不語!
外頭一陣腳步聲傳來,衛進隔著門道:“五爺,國公爺要將二爺逐出家門,前面已經鬧起來了。”
蓉卿朝齊宵看去,齊宵靜立未動,蓉卿回道:“知道了。”衛進應是,蓉卿試探的問他,“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事情鬧的這麼大,他總要走個過場的。
“嗯。”他微微頷首,“我去去就來。”
蓉卿應是,給他整理了衣襟送他出門,她轉身招來明蘭,“你跟五爺去,若是有什麼事,立刻回來報我。”明蘭應是,跟著齊宵去了前院。
蓉卿在房裡坐下來,腦子裡想著徐夫人的事情,她去世前六年就和齊瑞信形同陌路,所以在臨安侯出事後,才會絕望的選擇了自殺?蓉卿覺得有這個可能,若真是這樣,難怪齊皓和齊宵見到齊瑞信會不聞不問,自己的母親死了,而當年夙香留下來的三個兒子,不但活的好好的,還上了族譜娶妻生子,那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中,最後其實還是徐夫人輸了。
輸了夫君,輸了家,最後連孃家也沒有的她,只有用死去維護僅有的一點尊嚴。
“奶奶。”明蘭從外面進來,回道,“國公爺說要將二爺打死,拿了竹篾藤條當著所有人的面,抽在二爺身上,奴婢遠遠瞧著,都能看見二爺肩頭上的衣服綻裂開,滲出血來。”
“老太君呢?沒有攔著?”蓉卿低聲問道,明蘭搖了搖頭回道,“奴婢沒有見著老太君,只有忠三爺和幾位樺大爺還有連二爺拉著。”
齊成去鎮江了。蓉卿目光微轉,又道:“那榮二奶奶和那個女子呢?”
“都跪在地上哭呢,加上幾個孩子,哭成了一片!”明蘭說著唏噓不已,有些怕的看著蓉卿,“不會真的把榮二爺打死吧?”
蓉卿擺擺手:“家裡這麼多人,頂多受些皮肉之苦。”她說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