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夫人瞧著微愣有些尷尬的轉過臉去不看,想到外頭傳言齊宵愛妻如至寶,如今瞧著果真是不假的。
她又去看自己的女婿,趙鈞逸垂手站在床邊上,視線一刻未離開五夫人,眼神是愛又憐的毫不掩飾,她不由暗暗嘆氣卻又無奈,恨趙鈞逸無情又恨自己的女兒沒用。
趙均瑞站在門口腳步略頓了頓,視線在齊宵和蓉卿相依的背影上一轉,和單竟微微頷首出了門去。
蓉卿的頭確實有些暈,胸口彷彿被堵了棉花似的喘不過來氣,她不由想起上次在濟南軍中聽說過的麻夫桑,一直好奇功效到底如何,卻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用這樣的方式嘗試了一番。
她靠在齊宵肩頭,面頰微紅也不推辭就著齊宵的手喝了半盅的茶,低聲道:“不用了。”齊宵才把茶盅遞給劉嬤嬤,要扶著蓉卿躺下,蓉卿搖頭道,“我沒事,靠著就成。”
齊宵想了想,將大迎枕放在她身後,扶了她靠在枕頭上。
蓉卿的視線,自蘇珉面上劃過略頓又去看楊氏,落在單氏和單夫人面上,最後去看腫著臉的趙鈞逸,朝著眾人露出個放心的笑容,道:“怎麼都這樣苦著臉的,我真的沒事。”象徵性的動了動手臂。
楊氏看著她心頭又酸又心疼,這就是她為什麼欣賞蓉卿,因為她從來都是審時度勢不以己欲而任性衝動,永遠都是冷靜睿智,顧全大局。
“好好歇著。”蘇珉欣慰的看著她,蓉卿沒有一醒來又哭又鬧的,他心裡頭高興,這件事不管是誰做的,都和王府裡的人脫不開關係,以他們和趙鈞逸的交情,鬧的僵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蓉卿這樣做是對的。
單夫人亦是巨震,滿眼裡難掩驚訝,齊五夫人這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蓉卿醒來後會是這樣的反應,沒有佔著理苦惱求一個明白,反而回頭過來安慰她們……真真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啊……
想到這裡,她不由去看發著呆的女兒,只能跟著嘆氣。
趙鈞逸身體晃了晃,嘴角微扇,又愧疚的撇開目光。
“我……”蓉卿去看單氏,“能不能和王妃娘娘談談?”眾人一驚,單氏也驀地抬起頭來,齊宵如利箭一樣的視線就射向了單氏,蓉卿頓時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想和王妃娘娘談談,沒有別的意思。”又捏了捏齊宵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激動。
齊宵去看她的眼神,心思微轉也明白了她的用意,只是心頭的怒難平,他皺眉不說話。
“也好。”沒人說話,楊氏只能做磨心,“大家也都累了,在外頭喝杯茶坐著歇會兒。”又去看趙鈞逸,“誠王的傷也要醫治一番才好。”
大家點頭,結伴往外走,單夫人不放心單氏,就開口和蓉卿道:“五夫人,王妃年幼許多事考慮不周全,你素來聰慧沉穩千萬別和她計較。”姿態放的極低。
“夫人嚴重了。”蓉卿微笑著,“我只是想和娘娘說說話,沒有別的意思。”
單夫人點頭,又去看有些不安的單氏,頓了頓才跟著楊氏後面出去。
趙鈞逸一步三回頭的去看蘇蓉卿,又被蘇珉拉了一下,他垂著頭出了門,這邊齊宵低聲交代蓉卿:“我就在外面,有事出聲即可。”
是怕單氏對她不利?蓉卿頷首,回道:“我知道的,你放心。”一頓又道,“你不要衝動,打人總是不對的。”更何況對方還是王爺。
要是再來一次,他依舊會如此,齊宵不說話又看了蓉卿一眼,出了門。
房間裡一時間就只剩下蓉卿和單氏。
單氏站在床腳有些愧疚,又有些憤憤不平,她咬著唇瓣不開口,蓉卿笑看著她,過了許久才打破了沉默:“娘娘,今日的事您有何感受?”
“你什麼意思?”單氏有些戒備的看著蓉卿,這件事所有人都在懷疑她,她能有什麼感受,除了憤怒和屈辱難道還能體會出甜蜜來不成。
蓉卿無奈的搖搖頭,坐直了身體,問道:“自娘娘在榮恩亭離開,到現在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這段時間娘娘就沒有細想過,為什麼會在王府生出這樣的事端來?”
單氏一愣,難道不是因為趙鈞逸?
蓉卿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頓了頓她道:“娘娘一心想著自己的不幸,你恨別人時,可曾想過別人的無辜?”單氏不以為然,蓉卿又道,“我想,娘娘心裡是有些怪我的吧,覺得王爺不愛您,是因為我,所以您才找了我訴苦,可是你可曾想過,這件事自始至終都與我無關呢?”
不等單氏說話,她又道:“娘娘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