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隨喜!打漁的下海莫上樹,砍樵的上山休落潭。燈往暗處照,話往明處講。我馬龍愛的是英雄,喜的是好漢,哥兒像個有能耐的樣子,要是你有什麼急需,五十,一百的儘管講,我開了飯店門就不怕大肚漢。”商子和聽了這口氣,知道馬龍也有點兒膽怯,就裝著聽不懂的樣子說:“馬當家,這可不能怪我呀!我來到這裡,今天是第七天,前六天都好好兒的,偏偏今天要結賬算錢了,出了這麼個岔子,許是這兩位給我上的包太沉,把跳板給壓斷了吧?”管事的在旁一聽,心中砰地一下,暗想:“壞了!這話可是存心在捅我們哪!”他連忙截住說:“你這個人說話也不怕掉了牙,跳板都能壓得斷,怎麼沒把你這個人給壓扁呢?”商子和拉了管家這句話做孱頭,挺上一步說:“照你那麼說,你是存心想把人壓扁的羅?”“這…”管家頓時語塞。
商子和冷冷一笑說:“怪不得人家說,馬家腳行在笫七天不僅賴賬,而且還損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馬龍一聽此人話中有因,摸準他是存心衝自己來的,太給人難堪了,他倒也不肯示弱。他把管事的招呼到了一邊,自己踏上前去說:“相好的,如此說來,你是專挑眼兒來的羅。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光棍兒的亮個萬兒,馬大爺衝著你的面子,也許肯開開金龍手,賞那幫窮小子一兩八錢的。要是給你臉不要,那你也得撒泡尿照照,馬大爺的閒事配不配你管!”商子和仰天揚聲大笑:“啊哈哈,我可聽不懂你嘰哩咕嚕地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不過我告訴你,你馬龍手掌再大,也遮不住半爿天。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我就要來管你這個坑人害人的鬼門道!”邊上的“四庭柱”一起大嚷:“大爺,您有閒工夫不如養息養息,這小子不給他點兒厲害看看,還以為咱們怕他呢!”說完,互相使了個眼色,分成左右兩側向商子和包抄過來。
商子和心中早有打算。他要一上場就用他商家獨門的“猴面蛇形掌”把他們鎮住。他搭了個猴形架,當前面那兩個人剛接近他時,他以“白猴戲果”分左右一個撲胸劈,一個批面劈,還沒等他們倆弄清是怎麼回事兒,兩手招式又變,左手“毒蛇噴沫”,右手“騰蛇走霧”,手指已搶到兩人的喉頭。兩人萬萬沒有想到對方出手竟會如此之快,招式又是如此奇特,情知不妙,趕緊閃身躲避,但己經來不及了,一個被抓住肩窩,一個被兜胸擒住。商子和一聲:“去吧!”兩手一揚,兩人跌出數丈之遙。同時,商子和又騰起兩腿向另外兩個人踢去。那兩個人見到才交上手就已經跌翻了一雙,心中不禁慌亂,現在又見霹靂般踢來兩腳,嚇得畏縮後退。哪裡曉得商子和這兩腿乃是絕招,他趁兩人愣神之際,人伏在地上,使一個“九龍渡江”,從左殺到右,那兩人的足踝上各被擊中一腿,頃刻痛徹心肝,倒在地上滾來滾去,再也爬不起來。
站在江邊的那群窮苦力們,先見此人一下蹬斷了三條跳板,知道有點兒來頭,眼看著馬龍碰到了對頭剋星,個個心裡高興;現在又看到平時窮兇極惡煞神般的“四庭柱”未及一個照面都爬在地上掙扎不起,一個個情不自禁,竟脫口喝起好來。這一陣喝彩把馬龍的臉喝成了豬肝色,變成了跌在塘灘邊的泥鰍——上不來啦下不去了。他想自己頂上去和那人見個高低吧,心中明知完全沒有取勝的可能。
那麼就乖乖地甘拜下風吧,這臉面又往什麼地方擱?從此,自己在這個碼頭上是徹底地完了。今天的馬龍可真成了鈷進煙囪裡的壁虎,夠嗆夠受的。事情已到推車上璧的地步,他硬著頭皮一捋袖口,尷尬地跨上前來,滿嘴裡亂喊:“反啦!反啦!連我馬大爺的地盤居然也有人敢來踩了。我也讓你見識見識馬大爺的厲害!”他一個“童子拜觀音”,劈胸就是兩掌。商子和冷笑一聲,運氣亮出上乘內功“沾衣十八跌”,等待馬龍的雙掌打到他的胸脯上,他不閃不躲,倒是那馬龍竟“登、登、登”地後退了好幾步,跌倒在地上。馬龍心頭一陣詫異,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商子和笑吟吟地把手招招:“來來來,儘管來!”圍觀者鬨然大笑。
這時的馬龍真臊得少一個地洞去鑽,他強忍著火氣從地上爬起來,惱羞成怒地衝上去說:“好好好!你今天是拆了我的灶頭端了我的鍋,我和你拼個魚死網破!”邊說邊揮拳頭對準商子和的下巴襲來。這回馬龍可真高興啦,商子和被打個正著,往後便倒。圍觀者--片惋惜的嘆息聲。可是商子和的跌相看了叫人納悶,原來他的腳跟著地,腦袋頂著地面,整個身子像拱橋似的凸了起來。
馬龍欣喜過望,哪裡還能顧及到對方的跌相不跌相呢?其實商子和這一招是“鐵板橋”功夫,所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