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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胡卓泰聞說匈奴渾邪王達達索帶人渡河而來,覺得吃驚,丙塞說:“達達索此時前來,恐不懷好意。”左谷蠡王布拉齊齊說:“以臣下之見,若是前來探我虛實,必趁夜潛伏而來,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韃胡卓泰聽了,嗯了一聲,便叫前來報信的百戶,將達達索一行帶來帳中。百戶聽命,飛馬跑到河岸之上,傳達了韃胡卓泰的口諭。渾邪王達達索一邊行走,一邊左右打量,只見河岸之上,插滿了繡著黑鷹的旗幟,呼啦啦在風中飄揚。河岸四周,也像匈奴右賢王拉祜共那樣,用石頭壘砌了高牆,士兵們手持頭部呈鐮刀狀的長矛,雕像一樣站在颼颼冷風中,紋絲不動。至少五萬以上的弓箭手蹲在高牆之下,嚴陣以待,四邊突兀之處,都設定有一座帳篷狀的哨位,數名士兵,站在帳篷周圍,不停四下瞭望。
山後平闊草地上,白色的帳篷縱橫有序,一座挨著一座,綿延近百里,一眼看不到邊。達達索麵色不改,但也忍不住在內心嘆道:“人言韃胡卓泰性極殘暴,治軍多以酷刑,看來確實如此,倘若渡河而過,席捲而去,我匈奴很難抵擋。”
想到這裡,達達索忽然覺得,頭曼單于修好之策並沒有錯,面對如此強敵,若和東胡兩面夾擊,我匈奴必然難以抵擋,屆時,匈奴存亡,必成懸念。再言之,所謂修好,不過緩兵之計。
到韃胡卓泰大帳之外,領頭的百戶命人將達達索隨從之人看管起來,只允許達達索一人晉見大單于。達達索仰著腦袋,目不斜視,徑直進了韃胡卓泰大帳。燈火明亮的大帳之內,十多堆暗自燃燒的牛糞火將整個大帳烘托得異常溫暖。置身其中,如同春天。。韃胡卓泰坐在虎榻之上,背後懸掛一面繡著黑鷹的旗幟,左右置放了兩個一人多高的銅鼎,案上的水碗和果肉盤都是用金子做成的。
見達達索站定,看著韃胡卓泰說:“匈奴渾邪王達達索見過月氏單于。”韃胡卓泰嗯了一聲,斜著眼睛看著達達索說:“渾邪王不在匈奴備戰,率人跑到我月氏來做什麼?”達達索說:“本王奉我單于之命,前來大月氏,陳述心願,結盟修好,永為兄弟。”韃胡卓泰一聽,哈哈大笑,嘴邊的黑色鬍鬚像是一團黑色的鳥巢,一抖一抖地,看起來十分滑稽好笑。其他臣僚聽達達索這麼一說,也都放開嗓子,哈哈大笑。有的笑得極其放肆,前仰後合,渾身顫抖。
達達索置身於其中,覺得這笑聲格外刺耳,不亞於一片飛箭。但達達索仍舊面不改色,看著狂笑不止的韃胡卓泰及其臣僚。丙塞收住笑聲,指著達達索說:“原來是來向我大月氏求和修好的,直說不就對了,還繞個彎子!”說完之後,又是一陣大笑。達達索看了看丙塞,臉露鄙夷地說:“想來這就是大月氏左賢王丙塞了吧?”丙塞聽了,收住笑聲說:“正是本王!”說著話,眼睛鷹一樣盯著達達索的眼睛。
達達索忽然也放聲大笑起來,月氏臣僚一看,紛紛止住笑聲,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著達達索。達達索止住笑聲,看著丙塞說:“我當是誰,原來是被我休屠王擊敗的大月氏左賢王丙塞啊。”說完,冷笑著看著丙塞的臉。峽谷偷渡一戰之敗,是丙塞邀功心切,盲目用兵導致的。為此,韃胡卓泰心中不快,多次呵斥丙塞。匈奴渾邪王達達索這麼一說,正中丙塞要害。
丙塞沒想到達達索會揭他傷疤,臉色霎時黑了下來,猛然抽出長刀,朝達達索猛劈過去。達達索猛然縱身一躍,躲過了丙塞這一刀。丙塞一擊不中,折身再次揮刀猛劈。達達索也抽刀在手,趁丙塞向前躍出,側身虎躍,迅速欺近丙塞,手中長刀直抵丙塞肋下。
左谷蠡王布拉齊齊、右谷蠡王毛拉等人見此險境,忍不住啊了一聲,齊齊抽刀在手,向達達索劈砍過去。達達索大喝一聲,說道:“若在近前一步,我必斬殺丙塞於當場!”布拉齊齊和毛拉等人一聽,握著長刀,停在原地。韃胡卓泰一直面不改色,坐在虎榻之上,看著發生在眼前的這一幕。
韃胡卓泰站起來說:“人言匈奴刀快,今日之見,果然名不虛傳。”
韃胡卓泰令布拉齊齊等人收刀回鞘。達達索也收回刀子。月氏左賢王丙塞滿面羞怒,悻悻然回到自己座位。
韃胡卓泰說:“匈奴渾邪王膽色過人,令人欽佩!”
達達索聞聽,對韃胡卓泰說:“大單于過獎了,若要論刀技,在我匈奴國中,像本王這樣的,可謂比比皆是。”韃胡卓泰呵呵一笑道:“渾邪王未免言過其實,藉以自炫並恐嚇我月氏罷了。”達達索笑道:“大單于若是不信,可否願到我匈奴親眼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