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早被田將軍扯散一把老骨頭,五馬分屍而死了。
田三兒冷著臉問道:“她給你錢,又給你這塊鐵片項鍊,教你編一套話來誑我嗎?”
“是……”嗚,錢真難賺啊!
“她是怎樣的人?長什麼模樣?”丁初一問道。
“她?我不知道她是誰,我看不到她的臉。”
“咦?”丁初一和田三兒不禁對望一眼,這人好熟悉啊。
丁初一放膽問道:“她是不是遮頭遮臉,穿了一身寬大的黑衣裳,活像一隻大烏鴉,走起路來跛著腳,講話聲音很粗,像這樣?”他說著便踩著靴子猛刮地面,發出沙石摩擦的聲音。
“是是是。”老頭子點頭如搗蒜。
婆婆?!田三兒心頭大震,他不明白,婆婆為何要騙他?若一切都是她設的局,以她關心、照顧他的程度,難道她就忍心看他傷心欲絕,茶不思、飯不想地一輩子思念小芋下去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解、他難明,但即使他心頭有千千萬萬個為什麼,也在瞬間化作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為什麼婆婆會有小芋的項鍊?
“田三兒,太好了!”朱瑤仙竟從門外跳了進來,驚喜地笑道:“你的小芋還沒死,你可以去找她了。”
“你怎麼來了?”田三兒直視著她。
“咦?我為什麼不能來?”朱瑤仙望著四處殘破的義莊,看到千瘡百孔的破棺木,搖頭道:“這年頭的善心人士愈來愈少了,好吧,我就樂捐一些銀子吧。喂,老頭子,這裡是你負責的嗎?”
“是……”
“喏,拿去。”朱瑤仙掏出自己口袋裡的碎銀,連同丁初一手上的元寶,一併遞給老頭子。“把該埋的埋了,不要再隨便找具屍體騙人了。”
“嗚嗚,我看守義莊二十年,老實又本分,半夜鬼敲門也不怕,可是那個老婆婆一直求我,嗚,我只好……”
“好啦,別嚕嗦了,可別拿錢去買酒,我會派人過來看你有沒有偷懶。”朱瑤仙交待完畢,轉頭問道:“田三兒,到底婆婆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田三兒心煩,大步走出義莊。
破敗的義莊外,田野綠意盎然,天上藍天白雲,門裡門外,兩個世界,亦是兩樣心情。
南風帶來燻暖的花香,清淡的、柔和的,瞬間喚起山裡村小溪畔的回憶,那裡有清清流水、亭亭荷花,還有人比花嬌的小芋。
被欺騙的憤怒頓時消失,他閉上眼,讓混亂的思緒平靜下來。
後面跟出來的丁初一和朱瑤仙見他出神發呆,只好聊了起來。
“唉,田三兒真是好看!”朱瑤仙怔忡地瞧著心上人的側面,“丁初一你說,咱們大軍裡怎麼就是沒像他這樣痴情的人物啊?”
“唔?”人家他對翠環也很痴情耶。
“那幾天瞧著他傷心的模樣,我都跟著心碎了;現在知道他的小芋沒死,我真替他高興……奇怪,我怎麼不難過自己嫁不了他了?”
“沒想到事情是這樣……咦,郡主,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田三兒連續五天沒上早朝,唉,我知道他很傷心,可還是得振作起來才行,聽說叔叔今天派了個差事給他,我趕在宣旨太監前面過來,想叫他準備一下,誰知還沒到門口,就看到你們火燒屁股似的出門了。”
“又有聖旨來了?三兒哥,我們要趕快回去呀!”
“婆婆知道小芋的下落。”田三兒只是仰看藍天。
“是啊,為什麼她會有那條項鍊?”朱瑤仙知道田三兒總是將那條項鍊握在手裡,伸長脖子想看卻看不到。
“我這就去問她!”田三兒濃眉緊鎖,大步跨出,聲音聽不出是生氣還是焦急,卻是格外低沉而壓抑。
“等一下!”朱瑤仙喚住他,緊張地道:“你不會又吼婆婆吧?”
“不會。”田三兒冷眸一凝,這輩子一向衝動的他,從來沒像此刻如此地深思熟慮。“我會好好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小芋過不了苦日子跑出去嫁人,甚至生病死掉了,全都是她空口說出來的!”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還是變得高昂而激動。
“有沒有可能是你的小芋教她這樣說的?”
“是啊。”丁初一幫腔道:“或許因為小芋姐姐嫁人了,她不願意見你,又想叫你死心,這才請婆婆編了這套謊。”
朱瑤仙的眼睛亮了起來,“啊!我明白了,田三兒,你的小芋一定是知道你一直在找他,這才拿出項鍊,想出這個讓你徹底死心的辦法……所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