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寶鏡到底從何而來,口中說的那個胡商現在又在那裡,還有誰見過這個胡商?
行走在大唐境內的胡商都要有“過所”,“過所”上詳細的記錄了什麼時間來到大唐,在大唐去過那裡,在官府都有詳細的備案。
桌几上還放著兩份剛從禮部檔案中找出來的試卷,如果讓甄乾來看,恐怕也認不出這兩份試卷就是二年前明算、明經兩科的卷子,兩份試卷中規中矩,絲毫沒有出彩之處,只能勉強算是合格。
開始這兩份試卷並沒有引起高力士的注意,在高力士的眼裡太稀疏平常不過,可是當高力士再讀到《愛蓮說》時便有了一種不真切的感覺,這首詩詞的造詣韻味就算考進士科也綽綽有餘,為什麼當初甄乾選擇難度最低的明經、算學兩科,這裡面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高力士越想越琢磨出不同的味道,一個個疑問浮出了水面:他獻琉璃寶鏡的目的是什麼?為了求官,獻媚邀寵?看起來有些不合理,甄氏在恆州也算是大家族了,入仕當官不成問題,這時候獻寶時機也不對,在高力士看來簡直就是沒多大城府之人衝動後的舉動,況且真要是想做官的話,獻寶給自己和楊國忠才最為合適,按照唐律規定,兩人都有直接任命六品以下官員的權力。
最讓高力士惱火的是,這幾年鹿泉縣密司情報中竟然提到甄乾次數還不到五次。
第一次是甄乾剛搬到鹿泉縣,名字在豪強鄉紳名單中/出現。
第二次是甄乾在仙台村購買大量的田產記錄,也是一帶而過寥寥數筆。
第三次是甄乾在縣城中開設酒樓,推出名叫燒刀子的烈酒,上面倒是記錄了粟特人想偷取釀酒秘法的事情。
第四次是甄乾錢莊中/出現金銀幣的事情,這一次記錄的比較詳細,但私鑄金銀幣算不上大事,各地錢莊多有私鑄銅錢的現象,早就屢禁不止,甄乾的行為只能算是小魚小蝦。
第五次提到甄乾名下的醉仙樓在各地開設分店的事情,這算什麼事情,難道還不允許商賈在各地經商嗎?
從密司情報中,高力士根本看不出甄乾是什麼人,只能說甄乾有經商的頭腦,這樣的人根本就讓高力士提不起興趣,也難怪高力士會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