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泉縣的時候,甄乾就知道鄉村裡有這樣一群人,這群人非常團結,一呼百應、一家有事便會全族上陣,那聲勢比後世聚眾鬧事的規模還要恐怖。
即使是到了後世,這些人依然存在,被人稱為鄉黨,以一個村子,或以一個大家族為基礎,極度的排斥外來者,不僅對外強橫,同時也欺壓同族中人,縣衙往往對這些人遠而敬之,輕易不會去觸碰他們,沒想到今天被甄乾遇到了。
鄉民一陣慌亂,沒想到甄乾說動手就動手,至於之前他們說的護衛打傷鄉民的事情,甄乾不認為是什麼大事,真要是自己護衛打傷了人,也不會如此被動了。
為首的老頭子用柺杖敲著地面,大聲的喝罵道:“好你個賊人,敢傷馬家莊的鄉民,我要報官!”
“我說過……我就是官!”甄乾走到老頭子的面前,一把抓住老頭子的肩膀,另一隻手對著準備衝上來的鄉民道:“再敢上前一步,就是殺官造反,殺無赦!”
不知道是不是被甄乾的氣勢震懾住了,還是被甄乾手中的武器嚇住了,紛紛後退看著甄乾。
“這樣說話多好,不要一上來就打打殺殺,多無趣!”甄乾一付好心的樣子攙扶著老頭子道:“現在我們倆說說水渠的事情,據我所知,之前賣家一直都出資修繕水渠,也就是說我就有用水的權力,至於今年出資修繕水渠的事情,我甄乾一文錢都不會少出,老人家!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老頭子被甄乾擒住動彈不得,但依然強硬道:“這件事情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也好!我不與你計較,但你射傷我孩兒之事如何解決?”
甄乾一巴掌重重拍在老頭子的肩上,將老頭子拍得踉蹌了幾下道:“你們私自抓住我家僕役,這是私禁他人,要鞭撻三十,我是官,剛才你們用刀威脅本官,形同造反要誅滅九族,你說說我們這件事情如何瞭解?”
“你真的是官!”老頭子已經不在淡定了。
“你可以把這件事情告到縣衙去,看看最後是我因為傷了鄉民治罪,還是你們整個馬家莊被抄家滅族!不過你也可以先去打聽一下,再去告官,我等著你!”
老頭子看著甄乾那張陰冷的臉,渾身顫抖了一下,冒充朝廷官員同樣也是重罪,急忙點頭道:“好!還望明公高抬貴手放過馬家莊上下三百餘口,老漢在這裡給明公賠禮了!”
見老頭子已經服軟,甄乾見好就收,讓鄉民交出普拉提道:“以後都是十里八鄉的人,低頭不見抬頭見,同飲一個水渠裡的水,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著辦,不要動不動舞刀弄棒,傷了感情多不好,你說是不是?”
甄乾說這些話的時候,遠處一輛馬車停在河邊,車簾高高的挑起,裡面坐著兩個歲數相差十歲的男子,歲數大一些的男子眯縫著眼睛,聽著僕役剛剛打聽回來的訊息,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道:“年輕人驕狂,怪不得我聽說此子每次外出身邊都有數名家丁相隨,恐怕平時得罪了不少人才會如此,如今被皇上封為縣男,平州馬城縣令卻遲遲不動身趕去京城謝恩,原來是在等遣唐迎送副使一職,逋翁!你看此子心裡在想些什麼?”
“少年輕狂點沒什麼錯啊!”顧況咧著嘴笑道:“二九年紀就中了明算科,說起來也是少見的才俊,輕狂一些方顯年輕人本色,要是暮氣沉沉倒是奇怪了!”
和顧況說話的中年人正是大都督府長史盧翹,一早得到官驛傳來的公文,任命甄乾為遣唐迎送副使,等到派人去醉仙樓才知道,甄乾已經不住在醉仙樓裡,本來可以派人把甄乾請到大都督府,將公文交給甄乾,幕僚顧況卻拉著盧翹到城外甄乾的住處來看看。
盧翹不明白顧況是什麼意思,顧況告訴盧翹,甄乾在揚州買下百餘名婦孺老弱,想看看甄乾是如何安排這些人的?
盧翹也十分的好奇,婦孺老弱就是一個大累贅,種地幹活這些重活是指望不上了,難道甄乾是發善心,還是紈絝子弟錢多的花不掉,想為自己在揚州博得一個好名聲。
沒想到兩人快要走到甄乾宅子的時候,突然聽說甄乾的僕役打傷了馬家莊的鄉民,盧翹十分好奇想知道甄乾是如何處理鄉鄰糾紛的。結果卻讓盧翹把眼珠子掉下來了,根本就沒有息事寧人的想法,竟然帶人直接打上門,讓對方不得不低頭。
盧翹的肺都要快氣炸了,這簡直和鄉間惡霸沒什麼區別,這樣的人當官就是在打自己的臉。
顧況見盧翹面色不善,急忙阻攔道:“等一會我們不妨聽聽甄乾的解釋再說,也許這其中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普拉提耷拉著腦袋跟著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