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在恆州的影響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就連聞縣令這樣的官員在上任之時都要親自登門拜訪,這已經成為了每一人縣令上任之前必需要做的事情,否則根本不能在縣裡站穩腳跟。
至從出了甄乾這件事情之後,聞縣令感到了來至各方面的壓力,下面的胥吏對自己的命令也是陽奉陰違,這讓聞縣令心中不快,卻又無可奈何。
“坐!上茶!”
聞縣令疑惑的目光從甄乾臉上掃過,不知道他今日來所為何事,便東拉西扯起來。
甄乾心中也不著急,口中不停的感謝當初聞縣令判案公道,今日前來便是為了感謝聞縣令,搞的聞縣令臉上的疑雲密佈,不過甄乾這次也沒有空手而來,為了表示感謝倒是帶來了不少禮物,搞的聞縣令心裡疑神疑鬼,也不知道甄乾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當初甄郎上京趕考之時,本官還為你們這些恆州才子踐行,不知甄郎是否還有印象?”
“鬼印象!”甄乾心裡腹議著,要是自己還記得另一個甄乾的事情,在甄府還會如此的被動嗎?見話題扯得太遠,快要失去自己的控制,立即道:“今天就是來感謝聞明府當初秉公辦案之事,改日等小民身體痊癒之後,請聞明府飲宴!”
“好!那甄郎就先回去休息吧!”
雙方說的都是場面話,根本就沒涉及到什麼事情,反而讓聞縣令心中有些隱隱的不安,根本不相信甄乾會無事蹬三寶殿。
“那小民告辭!”
聞縣令張了張嘴,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難道是自己疑神疑鬼了嗎?“慢走!”
甄乾朝著聞縣令拱了拱手,“聞明府請留步”,目光從桌几上的官文掃過,突然說道:“小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知能不能說?”
聞縣令心裡一笑,對方還是太年輕了,終於忍不住了,便呵呵笑道:“甄郎有話請說?”
“是這樣的……”,甄乾臉色有些為難道:“小民現在也算是有了官身,但對朝中發生的事情卻一無所知,不知道聞明府能否將縣衙中的邸報借我一閱?”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聞縣令心裡暗笑,還以為是多大一件事情,如果甄乾是升斗小民,自己倒是可以一口拒絕,但甄乾有著官身,又是甄家的嫡長子,把朝廷的邸報借給他閱讀也無不可,“哈哈,原來是這件事情,不知甄郎想要借多長時間的邸報?”
“不知從十年前的邸報借起可否?”
“什麼十年!”聞縣令被甄乾嚇了一跳,但轉念一想,既然自己剛才答應了,他想從什麼時候看起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好像用不著替他操心,“無妨!我讓衙役帶你去庫房借閱,但不得丟失、弄壞,如果甄郎想留存的話,可讓人來謄抄一份!”
“我在此先謝過聞明府!”說完甄乾絲毫沒有馬上離開的意思,臉上卻陰晴不定起來,好像內心在掙扎著什麼,欲言又止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便秘者。
“甄郎可是還有其他事情?”
甄乾神色變得有些猶豫,張口道:“聞明府在真定城中被百姓譽為聞青天大老爺,當官清明秉公執法,為人剛直不阿,不為權貴敢於直言納諫,百姓私下裡都交口稱讚,想必聞明府對此也早有耳聞吧!”
聞縣令嘴裡發苦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如果說沒有聽過,豈不是說甄乾的話有些名不副實,自己並不是一名清官,這對於一向喜要面子的聞縣令來說,比罵他貪官還難受,可要是承認的話,又有點違心,一時不知道是承認還是不承認。
好在甄乾並沒有讓聞縣令過於的為難,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接著道:“聞明府在小民的心中也是清正廉明錚錚鐵骨的形象,今日偶爾路過市井之時聽見有百姓談論聞明府,還以為是在讚譽聞明府,誰知一聽竟然是在謾罵聞明府當官糊塗、不問是非緣由草菅人命,當下我便和他們爭執起來,誰知道聽完這些百姓的話後,我也啞口無言、無言以對,想著和他們爭辯幾句,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教我義憤填膺……”。
聞縣令一聽臉色不悅,拍案怒道:“無知小民的話也能相信,妄加評論朝中官員應該杖責三十大板!”
甄乾在一旁附和道:“對!聞明府乃是朝廷牧民官員,豈能讓這些百姓加以評論得失,可悠悠之口眾人鑠金,這樣的評論如果傳到刺史的耳朵裡,對聞明府是大大的不利!”
聞縣令顯然被甄乾的話氣得不輕,剛想讓衙役去抓人,可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空穴來風,就憑甄乾之言也不好當真,誰知道是不是甄家的陰謀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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