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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須:“下人來報,說公子離弦來訪,起初老夫還不敢相信,不料真是世侄。你父親近日可好?”

“家父身體安康,有勞展老前輩掛心。”蘇離弦說話恭謙有禮,展老門主微微點頭,似乎對蘇離弦的印象極好。

“來,都坐吧。”展老門主讓蘇離弦和那藍衫青年兩人坐下,“上次長留山一役,多虧著世侄謀劃,我展家弟子才能全身而退。”

蘇離弦臉色一沉,頗為自責道:“倘若不是晚輩將那‘嵐泠古卷’的秘密勘破,又扯上諸位展門師兄與我一同前往長留山,我想也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展老門主見他神色黯然,心知蘇離弦定是為當日之事自責不已,尤其他還是蘇離弦的長輩,就算是對當日長留山一役有何不滿,火氣也定然消了個七七八八。廳中一陣沉默,最後還是展老門主率先發話說道:“世侄不必自責,若不是此次長留山一役,我輩也不可能知曉魔教眾屬及朝廷方面的諸多隱患。老夫私以為,長留山一役,也只不過是個開端而已。”

蘇離弦微微一怔,心下暗自佩服。

長留山一役牽幾乎牽扯到了所有的正邪雙方全部勢力,還有朝廷方面的勢力攪了進來,對蘇離弦來說,卻當真只是個開始而已。先不論他身世如何,單看鄔軍南作戰的把握,就絕對不可能只有沈薇一人為他們提供情報。而且鄔軍南只是朝中的一個將軍罷了,其他高官權臣,又有怎樣的勢力?

這些事情如果細想起來,其嚴重程度可見一斑。現下江湖之中還算得太平,而他又受身世所累,今後江湖中的是是非非,不知道又有多少是因為他蘇離弦而起。

抬眼看去,只見那藍衫青年好奇的上下打量著蘇離弦。顯然非兒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她忍不住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藍衫青年,黝黑的面板,結實的身材,頸下還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他的眼睛炯炯有神,強悍的氣勢完全掩蓋了他頗為文氣的面孔。

蘇離弦眼見對面前的藍衫青年定定的看著他,也就禮貌性的朝著對方點了點頭,算作示意。

展老門主見那藍衫青年不住打量蘇離弦,心中也隱約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只見他哈哈一笑道:“廣陵,我還未曾向你引薦。這位就是名動四野的公子離弦,怎麼?老夫可聽聞你對我這位世侄傾慕已久啊!”

那藍衫青年眼睛灼灼有神,直盯著蘇離弦,神色頗為欣喜。只見他長身站起,朝著蘇離弦拱了拱手道:“在下李廣陵,久聞公子離弦大名,今日得以相見,實乃三生有幸。”

蘇離弦連忙放下茶盞道:“李兄不必多禮,蘇某一介書生,怎當得‘名動四野’這幾個字?論文,當今瀚墨軒軒主司空明鏡是蘇某的授業恩師,其文學造詣又有幾人能出其右?論武,家父一輩眾多豪傑,年輕一輩的高手數不勝數。如此,蘇某又算得什麼?”

倘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興許會讓人覺得這人過度自謙,隱約有抬高自己身價的意思。可由著蘇離弦說出來則又不同了,單看他平日為人,學士,就必然不是那些欺世盜名之輩。他眉間的那絲愁苦濃的好似化不開一般,讓人看著忍不住想要替他分憂。

非兒皺起眉頭,心中忍不住苦笑。她們家公子什麼都好,就是少了一分對自己的信心,這天下間沒有人會看輕他公子離弦,唯有他自己。

展老門主輕輕的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世侄怎麼會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蘇離弦微微一頓,這才開口說道:“本是和小婢遊學,不想一路北上,見到的都是災民。如今墨澤大軍壓境,民不聊生,晚輩心中不安,聽人說前輩收留了不少人,也就興起了來謙城看看的念頭。”

展老門主捋了捋雪白的鬍子,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反倒是那李廣陵直直的盯著蘇離弦,問道:“公子心中如何看待此次墨澤大軍南下?”

“敵眾我寡,看似必敗無疑,可卻並非沒有生機。”蘇離弦輕輕吐出多日心中所想,只見那李廣陵眼睛微微一睜,呼吸似乎都急促起來,直直的盯著他,等著蘇離弦繼續開口。

蘇離弦輕咳兩聲,接著說道:“墨澤大軍若想靠近北疆,就必然要翻閱墨澤南方的幾座大山,此刻正是人畜疲敝之時,再怎麼精銳的部隊也需要修養。可蘇某卻聽說我軍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兵敗如山倒,蘇某百思不得其解,私以為問題出在我軍統帥身上。”

說道此處,卻聽非兒重重一咳。蘇離弦微微停了停,旋即輕笑搖頭,嘴裡連說幾聲:“莫談國事,莫談國事。蘇某不在其位,也沒必要操這份心,省的連我家丫頭都要埋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