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黃詩涵暗吸一口氣,緩緩的抬頭注視著他,“除暴安良本就是武林中人應盡之職責。那狂徒宋七刀既敢找上名滿江湖的慕容世家挑釁,也就等於與武林為敵。”
“好,好,說得好極了。”海中陽長老一旁拍手叫好,“女娃兒,你是何人門下?想必也是名門之後囉。”
早在來此之前,黃詩涵早已料到有人會提出這個疑問,因此心中早就有了應對之策。
“沒有,小女子自幼學武,由家父親手教導,並非道長所說的名門。家父只是一個走鏢的趟子手罷了。”
一聽對方只是個鏢師的女兒,海中陽立時顯露出一副不屑之色——一個鏢師調教出來的人,哪能擔任抵抗宋七刀的重任?
黃詩涵深知自己的師父被江湖同道稱為“白髮魔女”,因此她不想掛著這個招牌闖江湖,待成就幾件大事後,才打算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自己師承何門的來歷。
海中陽那副嘴臉她不是不明瞭,而是對方既有本事成為慕容世家的座上客,想必也有點來頭。她先觀察一陣子再說,以免壞了江湖規矩。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慕容俊忽然輕嘆一聲,“黃姑娘,你我雖有一面之緣,可是那賊人宋七刀並非等閒之輩,在下實在不願姑娘捲入此事,以免波及姑娘,造成憾事。”
黃詩涵故作不解,“慕容公子的意思是……”
慕容俊尚不及答話,海中陽已一旁冷笑著說:“當然是想請姑娘露兩手讓吾等瞧瞧,以免到時為了姑娘而分心。”
他的言下之意是指:說不定大家正在全力對付宋七刀時,她會在一旁礙手礙腳,因而使大夥分心。黃詩涵焉有不懂之理?
黃詩涵沉思片刻,“慕容公子,你怎麼說?”
慕容俊不答,而是溜了大夥一眼,意思也就是在詢問大家的意見。
在座之人皆搖搖頭,唯獨海中陽開口說:“抱歉,老道我一生中從不跟女娃兒動手……”
這也難怪,目前坐在大廳的都是雄霸一方的人物,又怎麼可能與一個沒沒無聞的鏢師的女兒動手過招?
慕容俊想了一下,忽然朝左右特使使了個眼色,後者二人隨即走入場中。
“黃姑娘,你可千萬別誤會。他二人聯手應戰慣了,不論對方是一人或是十人,他二人永遠都是同進退。”慕容俊本是笑著對黃詩涵說話,但對左右兩位特使說話時,臉上已轉換成嚴肅之色,“黃姑娘金枝玉葉,兩位可得知輕重,千萬別傷了人家。”
“是,少主。”左右特使不約而同地恭應一聲。
慕容俊總在有意無意間衝著黃詩涵微笑,甚至連做起事,下決定時亦處處為她著想,不難猜測出,他已對她有了好感。
黃詩涵雖點滴在心頭,但當下仍向前走了一步,狀似悠閒,實則戒心已起,不敢對他二人有所輕視。
慕容世家為武林三大世家之首,而他二人有此能耐成為慕容俊的左右手,想必機智與武功必有其獨到之處。
“姑娘請亮兵刃。”左特使抱拳道。
黃詩涵將肩上的包袱放至角落,搖搖頭,“我得看看情況再說。”
此語甫出,大夥心想:好狂妄的女娃兒,待會兒千萬別和金剛一樣——挨一掌領金子。
左特使不再說一個字,而是冷笑一聲,右腳同時跨出,左掌已然欺近黃詩涵的肩井穴。
與此同時,右特使並未閒著,而是一言不發的身一掠,拍出右掌,配合左特使的招式,將她的退路封死。
慕容俊所言並非誇大,憑他二人的武功與招式默契,的確可以同時應戰不同方向的十個敵人;也難怪他二人能成為慕容俊的左右手。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大夥皆心知肚明。
眼見黃詩涵已無路可退,若不是正面應敵,要不就是束手就擒。然而,她的動作卻超乎眾人的想像以外。
“來得好!”只見她嬌叱一聲,不退反進,同時扭腰避過左特使的掌功,反取他的脅下大穴。
大夥眼睛不禁一亮,其中慕容俊不禁暗暗點頭,似是相當佩服她的武功與膽識。
左特使輕咦了一聲,臉上忽然浮現出難以置信之色,但僅是一瞬間旋即恢復了常態;他一邊側身,左掌化掌為爪,扣向黃詩涵的右手腕脈門,動作之迅疾,幾達匪夷所思之境。
黃詩涵雖然擅長使劍,卻早已練就“手上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因此,她每出一招時,其中便隱含玉女神劍博深之精髓,變幻莫測,刁鑽辛辣,令人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