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就是慕容公子?”一名既矮又胖,活像個彌勒佛的中年人走入大廳,一臉旁若無人的模樣。
“在下慕容俊。請問尊駕是……”
“你不必問我是什麼人——”
矮胖中年人才說到這裡,崆峒派海中陽長老已截聲道:“這是什麼鳥話!倘若你是宋七刀的同路人,咱們不就算是引狼入室了嗎?”
海中陽此人性烈如火,雖屬白道中人,但對付一些武林敗類時手段也異常兇暴,素有“火爆道長”之稱。
一旁的慕容俊趕忙打圓場,“道長此言極是,尊駕若不說明師承來歷,恕在下無法接待。”
矮胖中年人略想了一下,“好,我告訴你們。我叫金剛,是大旗門下弟子。半年前宋七刀滅了大旗門,這段血海深仇我不得不報。如今得知你們接獲他的飛刀,我想,這是我雪仇的大好時機,所以我就來了。”
大旗門慘遭滅門之事半年前的確算是江湖大事,只不過當時並沒有人知道該事乃宋七刀所為,難道這人是唯一的倖存者?
慕容俊面無表情,謹慎地說:“據在下所知,大旗門五十三口在一夜間皆慘死,那麼……”
金剛氣呼呼的說:“那天晚上我母親正巧大壽,我回家探視,所以才錯過殺死那個畜生的機會。”
慕容俊想了一下,“江湖傳言,鐵布神功乃大旗門不傳之秘。只是……此次吾等所遭遇的敵手是那莫測高深的宋七刀,不知尊駕是否可以露幾手,讓吾等一飽眼福?”
“那當然。”金剛點點頭,一臉傲色地說:“我既然敢前來會會那個魔頭,肚子裡當然也有點貨。”說完,他馬步一跨,雙手握拳,掌心向外的置於腰間。“哪位想試試?”
“我來!”海中陽長老朗喝一聲,臉上帶著笑容,然後緩緩的走向金剛。
鐵布神功其實是氣功的一種,傳言修練此功之人必須是童男之身,功成之後能不畏兵刃,今稱“鐵布衫、金鐘罩”。
海中陽長老在他身前約二尺的地方站定。“閣下真的可以——”
金剛點點頭,“道長不必多言,出招吧!”他行功九周天,臉色紅潤,看似準備妥當。
海中陽長老吐氣開聲,著的一聲,右掌一旋,接著猛力向前推出,氣勢之驚人,無與倫比。
忽聽得砰的一聲,只見金剛“登登登”一連退了三步之多,終於一個拿樁不穩的跌坐在地,頻頻喘息不已。
金剛本是紅潤的臉蛋,這時已是一片青筍筍。看來海中陽剛才那掌已震得他五臟六腑離了位,沒十天半個月的休養,肯定難以復原。
慕容俊神色不變,轉頭朝他身後的帳房劉英泰使了個眼色,後者隨即揹著小木箱,緩緩走入場中。
劉英泰來到金剛身旁,開啟小木箱,卻見數十道耀眼的金光從箱中綻放出——原來是一小箱的金子。
“辛苦了,這位壯士。”劉英泰遞給他一錠黃澄澄的金元寶,臉上堆滿了誠懇。“這位壯士傷得不輕,一點小小的心意請收下,回頭請大夫開幾帖藥方子,回家好好調養一番。”
金剛毫不客氣的收下金子,站起身,拱手道:“多謝慕容公子的盛意,我告辭了。”說罷,一拐一瘸的走了出去。
海中陽在一旁冷笑不已,“哼!這個小子倒好,挨一掌可以賺得五兩金子,早知如此,我不該下重手的。”
慕容俊微微一笑,“道長神功,在下今日有幸目睹,真是佩服之至……”
他說了一堆吹捧的話,聽得海中陽心花怒放,連嘴都笑歪了。
這時,原先那個入內通報的護院武師又冒了出來,“稟公子,門外有位姑娘求見,小的已經把她帶來了。”
“好,我知道了。”慕容俊點點頭,揮手示意他退下。
眨眼間,一陣香氣拂入大廳。當慕容俊抬眼見到黃詩涵出現時,先是愣了一愣,接著臉上的笑容更深。
“見過慕容公子。”黃詩涵抱了抱拳。
“不敢。”慕容俊凝視著她,“開封匆匆一瞥,在下還未請教姑娘貴姓芳名,真是失禮之至。”
“我姓黃名詩涵,黃詩涵。”
“黃詩涵?嗯,人如其名……”
他的話聲輕柔,溫文儒雅,但一雙眼眸卻灼熱異常,直望得黃詩涵心頭小鹿一陣亂撞。
慕容俊仍是注視著她,笑著說:“姑娘來敝莊可是為了那賊人宋七刀而來?”
“是的。”黃詩涵點點頭,卻仍沒有正視他。
“姑娘和他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