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快速一閃,出了院子,只留下穆瑾站在廊下,不解的眨眼,她問的問題很難回答嗎?為何宋彥昭兩次都不回答呢。
正擰著眉頭思索,王媽媽摸著眼淚從屋裡出來了,深深的施禮,態度十分恭敬,“穆娘子,將軍和夫人請您進去。”
穆瑾邁進內室,彭夫人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半移在床頭,雙眼雖然紅腫,但蒼白的臉上卻多了一絲紅暈,精神比剛醒來時更好了。
穆瑾的眼神便停留在了那抹紅暈上。
彭夫人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有些羞慚的道謝,“多謝穆娘子了,若不是娘子,恐怕我的心結難以解開。”
那些憂思恐懼被她壓在心底太久了,反反覆覆的自己琢磨,已經成了她內心深處最不能見光的角落。
若非穆瑾言語刺激,她根本發洩不出來那些情緒。
穆瑾歪著頭笑眯眯的看向彭仲春,“彭將軍還需要我為夫人陪葬嗎?”
彭仲春臉一紅,對著面前淺笑盈盈的少女,堂堂的將軍竟然第一次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彭夫人訝異的看了丈夫一眼,隨即瞭然,對於丈夫的傻氣與執著又感動,又好笑,淚中帶嗔的看了他一眼,轉頭向穆瑾道歉,“對不住了,穆娘子,老爺他情急之下,說話難免失了分寸,還請穆娘子不要放在心上。”
彭仲春抿了抿嘴,拱了拱手,甕聲甕氣的道歉,“對不住了,......你這種治病的法子也太奇怪了,事先也不跟我打聲招呼,我看到夫人吐血昏迷不醒,自然著急了。”
穆瑾笑眯眯的還嘴,“這種方法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事先說了就不靈了。”
彭仲春嘴角一抽,卻啞口無言。
彭夫人抿著嘴笑,看向穆瑾的眼光柔和中帶著欣賞,只覺得眼前的少女真是一個妙人兒。
“穆娘子怎麼知道提起將軍續絃的事,我會受刺激而吐血呢?”彭夫人想了想,好奇的問道。
她聽說這個穆娘子才來成都府時間不長,應該不瞭解彭家的事情,今日又是第一次登門,怎麼能那麼瞭解她的心事,三言兩語就刺激到了她。
穆瑾看了她一眼,慢吞吞的搖頭,“我不知道啊,就是試試。”
“若是我不在乎這件事,或者沒有生氣,根本不受刺激怎麼辦?”
穆瑾眨了眨眼,“那就換其他的話題啊,丈夫,家庭,容貌,身份,地位,權勢,總有一個話題能將你刺激到吐血的。”
彭夫人:“......”
這個穆娘子,說話還真的是直爽而又坦白。
女人在乎的不就是這些東西嗎?這個不行,換那個,總之一定將她氣到吐血為止就是了。
彭夫人現在回想起來,穆娘子當時進屋後先是盯著她的手看,然後是她的臉色,說的第一句話就開始刺激她,說她的手難看,容貌也不好看。
先是以容貌刺激她,然後又說她病得很重,而穆娘子卻一直是笑眯眯的樣子,讓彭夫人誤以為她沒有絲毫的醫者仁心而心生怒氣。
後來又提起丈夫續絃,以後根本不會記得她的事,從而將她引的大怒而吐血。
彭夫人頓時啞然,這個小娘子雖然年紀小,行事也看似魯莽卻自有章法,不過這章法,當時身在其中的人看不透而已。
“穆娘子,我夫人現在心結已解,是不是慢慢吃藥調養,身子就可以好起來了?”彭仲春拋開面上的那一點不自在,目光炯炯的盯著穆瑾。
穆瑾搖搖頭,“還不行。”
彭仲春面色一變,頓時急了,“怎麼還不行,你不是說她情志不抒導致氣血失調嗎,現在她心結解了怎麼還不行?”
彭夫人也緊張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定定的看著穆瑾。
現在她已經想開了,不再執迷於讓彭將軍續絃誕下香火,彭忠春說了他們可以慢慢從旁支挑選,過繼一個合適的嗣子。
她是真心想和彭仲春白頭偕老的。
穆瑾無奈的瞪圓了眼睛,“彭將軍忘了我剛才說的話了嗎?夫人身上還有一種病,她是兩種疾病纏身,現在不過才治了一種而已。”
彭仲春眨了眨眼,想起剛才穆瑾好像說了夫人另外一種病是小產引起的。
“你是說我夫人還有小產引起的崩漏不斷吧?那個穆娘子應該可以用藥調理吧?”
彭仲春定定的看著穆瑾,他夫人的病,和順堂和他請來的大夫都是這個說辭,他早已經倒背如流。
既然穆娘子說是小產引起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