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婆娘的一番哭訴,讓映娘,伍車伕和羅旭等人都變了臉色。
本來冬青是見紅兒在那三個畜生不如的軍官欺負的可憐,才出手救了她,將那個三個軍官丟了出去。
但現在她口口聲聲說紅兒是心甘情願伺候的,那冬青豈不就成了多管閒事了。
早知道還不如不幫他們呢!
冬青也鬱郁的看了掌櫃婆娘一眼,不高興的嘟了嘟嘴,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了。
“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金寨縣令捋著鬍鬚冷笑一聲,“定然是你們害死了三位軍官,人證物證都在,你們休想狡辯!”
說著一揮手,“來人啊,將這幾個嫌疑人等給我拿下,帶回去慢慢審問!”
一群衙役衝了進來,呼啦啦的將幾個人圍在了中間。
“大老爺英明!”楊掌櫃忙拉著他婆娘趁機往後一縮,退出了包圍圈。
只有那個叫紅兒的少女,堅持的跪在地上磕頭,“大老爺請詳查,真的不是他們,真的不是他們,求大老爺詳查!”
“別磕了,起來吧,沒有用的!”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聲音如泉水叮咚般悅耳。
紅兒哭的臉都花了,抬頭見腳邊不知何時站了個人。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望去,見是那個白皙白裙的娘子,她自進來後一直沒有說話,沒想到她的聲音這麼好聽。
紅兒痴痴呆呆的想著,連被人扶起來都未曾發覺。
“大人審案真是讓人長見識,敢問大人,這三位軍官是因何而死?”穆瑾嘴角勾了勾,晶亮的大眼眨了眨,似乎十分好奇的樣子。
縣令捋了下翹著的山羊鬍子,小眼一眯打量著眼前的少女,眼下濃重的青黑色和腫眼泡幾乎將他的眼遮蓋住。
少女笑盈盈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純真而好奇,似乎並沒有因為被人當做殺人兇手而十分惱怒。
奇怪的小娘子!漂亮的小娘子!
“仵作已經驗過屍了,是被人一刀斃命。”
“哦,死在何時?”
縣令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明白少女為何會問如此奇怪的問題,“自然是死在昨晚了,人是你們殺的,死在何時你來問我?”
穆瑾哦了一聲,“殺人的罪名我們可不敢當,大人口口聲聲說我們殺人了,可有人親眼目睹?可有找到我們行兇的工具?無人證,無物證,我們可不敢認這殺人的罪名!”
金寨縣令的臉色一噎,指著所在角落裡的楊掌櫃夫妻倆,“他們不就是人證,他們親眼看見你的人昨天晚上和那三個軍官起了爭執,你的人定然是心有不甘,才出手殺了他們。”
穆瑾眼波一轉,露出一抹燦爛的笑意。
她本就肌膚勝雪,此刻一笑,讓人覺得沉悶的大廳內頓時一亮,猶如皎皎明月般照亮漆黑的夜空。
金寨縣令看得不由一怔。
“想要物證還不簡單,大人,找人去搜一下他們的屋子,定然能找到行兇的兵器。”金寨縣令不發話,旁邊卻站出來兩個人,自告奮勇的要去搜查穆瑾他們的房屋。
穆瑾的眼神便落在了那兩個人身上,倆人都身材微胖,一高一矮,望著穆瑾的眼神驚豔中帶著一抹貪婪。
是昨晚和那三個軍官同桌吃飯的兩個人!
金寨縣令捋著鬍鬚點頭。
紅兒的臉瞬間就蒼白的成了一張紙,她哆嗦的如同秋風中的落葉,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大老爺,不用查了,不用查了,人的我殺的,是我殺的。”
金寨縣令一愣,隨即沉了臉呵斥,“胡說八道,你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殺得了三個壯漢!”
紅兒哆嗦著嘴唇,“是我,我不忿他們欺負我,好心人幫助了我,將他們三個打了以後丟在了外頭,我心裡恨透了他們,所以悄悄開了門出去,趁著他們昏迷就殺了她們。“
剛才一高一矮的兩個胖子互相對視一眼,高點的胖子嗤笑一聲,“這年頭,竟然還有爭著認罪的,小丫頭,你可想好了,這人要是你殺的,你家這客棧可就開不下去了啊,你爹孃可得跟著你一起進大獄!”
楊掌櫃臉色一白,上前就給了紅兒一巴掌,“......嘴上沒個把門的,我讓你亂說,你要死也別拖累我們啊。”
他說著猶自不解恨,又踢了紅兒一腳,“大老爺,你別聽她胡說,人肯定不是她殺的。”
紅兒被她一聲不吭的忍著,此刻聽到楊掌櫃的話,卻猛然抬起來頭,雙眼睜的老大,一臉的倔強,“不,人就是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