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不到一日,當程家的家丁再次現身在街上,撕去原先的告示,重新又貼一道時,立刻又引起了眾人圍觀。
“哎呀,怎麼辦昨日貼的那張撕去了?”
“今日貼的這又是要尋誰?”
“什麼?僱傭會功夫的婢女?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啊?”
“那羅娘子還找不找啊?我好不容易有了羅娘子的線索,現在去程家還給不給賞錢啊?”
“找婢女做什麼?難道會功夫的婢女還會治病?”
“誰知道呢?這些富貴人家,每日裡變著法的鬧騰。”
相比較第一張告示引起的轟動,這一張告示掀起的波瀾要小很多,僅僅只是引起了眾人的議論和猜測,還有就是有心想去做婢女的人家,準備去程家報名。
就在程家的人出來貼第二張告示時,穆家這邊也接到了訊息。
穆慶豐啪的一聲重重拍了下桌案,瞪向來報信的人,“你說程家找到了羅娘子?在哪裡找到的?一群廢物,不是讓你們一直都跟著程家的人嗎?怎麼還是讓找到人了?”
報信的人嚇的一哆嗦,諾諾的回答道:“稟老爺,那羅娘子不是程家的人找到的,是她自己上門去的。”
自己上門的?穆慶豐一愣。
“該死,千算萬算竟然漏算了這一條。”穆慶豐恨恨的拍了拍桌子。
他們想著不能讓程家的人先找到羅娘子,想著如何讓五城兵馬司的人如何挑事,卻唯獨漏算了那個神秘的羅娘子竟然自己找上了程家。
他們這些謀算還沒付出實施就流產了。
“她不是神秘莫測,行蹤不定嗎?怎麼會自己找上門來?”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竟然因為一個小疏忽,便壞了全盤計劃,穆慶豐只覺得心頭火噌的一下便竄了上來。
“所謂的行蹤不定,神秘莫測,也不過是對於那些窮苦百姓而言,現在滿京城找她的可是朝中重臣程相公家,她還不趕緊的貼上去,倒是我們疏忽了。”計劃落空,幕僚也覺得可惜。
但他比穆慶豐冷靜,在心裡盤算一圈,忙開口安慰穆慶豐,“大人無需太過擔心,這羅娘子雖然自己找上門了,但能不能救程夫人還不一定。”
穆慶豐面色沉沉的坐了下來,“若是能救呢?”
吃一次虧,學一次乖,穆慶豐沒有想到他完全沒放在眼裡的一個小娘子,竟然壞了他的計劃。
所以這次他開始全盤考慮所有可能性了。
幕僚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反正咱們有御史具本彈劾程林,他現在又告假不上朝,咱們正好趁他不在的時間往政事堂那邊伸伸手,找他的把柄不容易,哼,找他的親戚故舊的毛病還難嗎?總能有人把他牽扯進來的。”
“大人莫急,只要撕開陛下和程林之間的信任,後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穆慶豐捻動著茶盞,覺得心緒平靜了些,“嗯,你說的對,這些年我都忍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我就不信程林的親戚故舊都是清白無辜的,總之,有事實最好,沒有事實你們就去給他創造事實。”
.........
程家這邊,不過一個多時辰,來程家報名做婢女的人已經排了一長溜。
程立文一邊吩咐人將報名者的姓名,籍貫登記清楚,一邊讓人去請羅娘子。
她要的婢女,總得自己看順眼吧。
不過片刻,派去叫羅娘子的小丫頭回來了,身後卻沒見羅娘子的身影。
“羅娘子人呢?”程立文皺眉問道。
小丫頭臉色說不出的怪異,答道:“羅娘子說她要忙著準備為夫人引流的事情,走不開。”
還沒忙完?程立文想著他過來之前,羅娘子要了好多棉布,吩咐人剪成布條,再放在熱水裡煮開。
他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便問了一句。
“這些布條是明日為夫人引流用的。”羅娘子回了他一句。
母親的病最重要,程立文自然明白,只是羅娘子不來,他怎麼幫她挑婢女,萬一挑的不合她的意,可怎麼辦?
小丫頭想了想,又道:“羅娘子還說,她這個人不挑的,如果大郎君實在為難,就讓她們打一架就行了,誰的功夫高就留下誰。”
程立文愕然。
打一架?這個羅娘子挑婢女的法子還真是直接了當。
雖然粗魯,不過卻也不是不能用,程立文摸著下巴盯著面前清一色打扮利落,或粗壯或清廋的丫頭們,心裡暗暗道。
“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