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娘子,我母親怎麼樣?”見小娘子鬆開搭在程夫人腕間的手,程立文沉不住氣,忙開口問道。
小娘子皺著眉搖搖頭,“十分不好,脈浮大無力,危症!”
程林的心重重落了下去,果然剛才放的是大話麼?
“你剛才不是說能治好嗎?”程立文一聽,頓時急了。
小娘子疑惑的看向他,“你問夫人怎麼樣?我只是將她的情況告知於你,又沒說我不能治,你急什麼呀?”
敢情還是他的問法有問題了?程立文苦笑。
這位羅娘子說話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心臟不好的人真的承受不住。
“不過,”小娘子話音一轉,程立文的心不由又懸了起來。
“不過,你們運氣不錯,正好碰上我看到你們的告示,否則,再過半日,華佗在世也救不了。”小娘子搖搖頭。
也就是說現在有救了!
程立文只覺得一顆心跟著起起伏伏的,實在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羅娘子說話大喘氣啊,她怎麼不能一次把事情說清楚呢!
“夫人這病起因是因為大腿內側長了一個拇指大小的癰,引起大腿腫脹,漸漸無法走路,後來背部也起了大片紅斑,長成水泡,破潰糜爛,疼痛,對嗎?”小娘子轉身盯著榻上已重新陷入昏迷的程夫人道。
程林聽了渾身一震,震驚的看向榻前站著的小娘子。
她竟然但憑著診脈就猜出了夫人的病因?
夫人病了已經一個多月,起初確實是大腿內側長了個拇指大的癰,又癢又疼,請了太醫來看,因癰長的位置實在羞於啟齒,夫人便沒告訴太醫,太醫診了脈,開了些疏風散熱的藥來吃,
藥吃了七八日,卻不見好,大腿漸漸腫脹起來,無法走路,慢慢的後背也起了很多紅斑,癢得她晚上無法入睡,又重新請太醫調了方子。
這次程夫人讓太醫看了看脖頸處起的紅斑,太醫外敷內用的藥都開了,卻仍是不見效,不過幾日的功夫,夫人後背的紅斑便開始潰爛流膿,整個人也高熱不退,漸漸的陷入昏迷。
太醫和民間的大夫請了不知多少,都說是夫人陰虛內熱,也有個別大夫說是脾胃熱盛所至,但開的藥卻都沒什麼效果。
只有眼前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娘子,一語道破夫人的病因。
程林心中對於她的猶疑漸漸散去,他向小娘子拱手為禮,“夫人大腿內側的確長了一個拇指大的癰,敢問羅娘子,這癰因何而長?如何治之?”
程立文驚訝的看向父親。
他也是第一次聽說母親腿上還長了個癰。
小娘子並未答話,她走到榻前坐下,掏出一套銀針來,快速的在中天,玉枕,中府,風門,氣衝等穴位上紮上了針。
她的手法極快,手指靈活,程林父子倆只看她手指翻飛,頃刻間,幾根銀針已紮在程夫人身上。
做完這些,小娘子才轉頭問道:“不知夫人一個多月前可曾感染了風寒?高熱不退?”
程林凝神想了想,“是了,一個半月以前夫人確實染了場風寒,吃了兩副藥,便好了。”
程立文現在對羅娘子佩服的五體投地,不僅只靠脈象就斷出母親的病因,就連一個多月前的風寒竟然都能診斷出,怪不得百姓們稱她為小醫仙,當之無愧啊。
“羅娘子問這個,莫非是我母親的病情與風寒有關?”程立文問道。
小娘子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嗯,夫人外感風熱邪毒,客於肺胃二經,蘊蒸面板而生癰,又因肝膽溼熱下注,阻於陰部而成,所以癰先起在大腿上,後擴散至後背。”
程林父子見她醫理說的明白,心下已無任何疑慮,父子二人一同躬身行禮,“請羅娘子費心了!”
小娘子側過身子還禮,“兩位無需多禮,我既要了診金,自然會盡心盡力的為夫人醫治。”
程林嘴角抽了抽,這小娘子說話果然直爽,要知道即便是太醫院原判,在和他說話時也斷然不敢這樣直接,更何況是民間大夫。
之前請來的民間大夫,到了程家無不恭敬有禮,以出入程相公家為榮,就是診金,都不敢多收,當然,程家也沒虧了他們,該奉上的診金一點不少。
偏這小娘子說話毫不客氣,話裡話外的意思是為了診金才救夫人,連個婉轉附和的話都沒有一句。
好一個奇特的小娘子!
“她這病原也不難治,需先在全身五十九處穴位施針祛除熱度,將熱度集中在癰上,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