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碧珠長吁口氣,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何不來抓我,我跟她鬥了這麼多年,按理說她最恨的應該是我!苗兒,你聽那些鬼怪故事聽太多了,別胡扯了,回去吧!”
“娘,你不知道鬼也怕惡人麼,你這麼兇,鬼也不敢來纏你啊!再說了,大娘渾身是血是我親眼所見的事實,她要不是鬼,深更半夜跑後山去幹嗎……”
“夠了!”碧珠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這種話不許亂說,哪來什麼鬼鬼怪怪?!”
“可我真的看見了啊,大娘她……”
“閉嘴!不許對任何人說你見過她,明白了嗎?!”
苗氏張了張嘴,膽怯之餘只能點頭稱是,她想了一天才想明白阮氏為何那般失魂落魄,但這種說法碧珠根本就不認同,還說她是胡說八道。算了,不說就不說吧,反正眼下一團糟誰也聽不進去。
第一百二十章 暗礁險灘
苗氏走後,碧珠陷入沉思,如非必要,她不願意回憶昨晚發生過的那些事。在她昏迷之前,眼裡心裡只有五花大綁的許家彥,儘管她知道玉順可能就在附近。來到後山的時候,她迷路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是發現玉順不見了,看到許家彥的那一刻,她想也沒想就衝出去,不料被人一掌打暈過去。
直到清醒過來,碧珠才知道她和許家彥都已獲救,許家彥告訴碧珠,玉順和翠菊不顧生死出面救他,她們要求那個陌生人帶走他們母子,此後就不知下落。碧珠不曉得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看來,打暈她的人就是宋世軍。宋世軍打暈她也許是為她好,但他怎能看著許家彥被人掌摑而無動於衷,他就不怕那幫惡徒當真下狠手?!還有,他怎能漠視無辜人的性命,撇下手無寸鐵的兩個女人,不就等於間接害了她們麼!
碧珠迫切想知道玉順和翠菊的下落,她欠她們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要是當真有個萬一,她如何面對許家恆和柳葉兒?!宋世軍至今沒有露面,她有好多話要問他,心裡七上八下始終不安寧!
阮氏跟她們失蹤有關係嗎?!苗氏平日愛嚼舌根,東家長西家短嘮叨個沒完,但她還不至於編瞎話造謠,尤其是這種事!阮氏因何渾身是血披頭散髮,碧珠可不相信鬼怪一說,所以心裡更迦納悶。苗氏說她從後山回來,是不是看錯方向了呢?!阮氏若與玉順和翠菊在一起,她為什麼要否定,難道她就不想盡快找到她們?!
也許,一切只是巧合吧!阮氏燙傷了手,來不及梳攏頭髮穿好衣服,不熟悉寺廟的地形,慌忙找藥治傷才會到處亂跑。這種說法,應該也能解釋的通!
碧珠滿腦子矛盾的想法,層出不窮的設想幾乎要將她逼瘋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誰兩面三刀表裡不一?如果她能透過那副皮囊看透每個人的心該有多好,她就不用擔驚受怕疑神疑鬼的了!
“吱呀……”
碧珠循聲向外看去,以為苗氏去而復返,繼續嘮叨那些鬼神之說。沒想到門口那人竟是宋世軍,怎會是他?!他可從不輕易露面,也不曾直接來找過她,莫非,有什麼重要發現?!碧珠掀開薄被跳下床,顧不得穿好鞋子,匆忙跑到他面前。
宋世軍神情凝重,俊朗的眉眼蒙上層層晦暗之氣,他望著滿懷希望的碧珠,心裡更為愧疚,他連兩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他確實沒臉見她。清晨回到後山察看一番,幾名手下死的死傷的傷,好在運功療傷救回兩名兄弟,但那兩個女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宋世軍出於對玉順和翠菊的敬佩之心,他也在周圍找了好久。只是,以他對那夥人的瞭解,只要與那件事有關的人,一概不留活口。她們是普通婦人,沒有功力護身,也沒有神丹妙藥,只需一掌就能斃命。山頂陡峭叢林茂密,隨便扔到什麼地方就很難找得到,況且,深更半夜有野獸出沒,就算沒被打死可能也已屍骨無存。
僧人們前來搜尋玉順和翠菊的蹤跡,宋世軍原本就擔心翠菊母子沒人保護,眼看武功高強的僧人都出來了,只得放棄尋找趕回寺廟。他在門外守了一天也不見她下床吃東西,他實在放不下心,剛才聽了苗氏那番話,對許家大夫人的疑心越來越重。昨晚他沒發現周圍還有別人,這個女人既然也在現場,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她若是能逃脫,玉順和翠菊也不會失蹤,其中兩人下落不明,惟獨她毫髮無傷,這就大有問題了!
宋世軍保護碧珠的同時,也留意了阮氏那邊的動靜,她的雙手纏得像個粽子,說是燙傷卻不見她換藥。燙傷一天至少要換三四次藥,她那雙手從早到晚都裹得嚴嚴實實,可見根本就不是燙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