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念著這樣的輓聯。
本田菊在王耀家門外就已經愣住了,這滿目瘡痍的焦土和斷壁,實在讓他無法相信這裡住的是當年權傾天下的王耀。
雖然在之前的黃海戰役的勝利中他就已經知道,此時的王耀已經王朝氣盡。
風從身後吹過來,有些冷。本田菊抬頭看了看陰鬱的天色,眼神也變得一同陰鬱起來。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是王耀曾經教過他的詩。
已經記不得是多少年之前了,長久的像是在夢境裡一般不真實。
本田菊那時候還只是一個連話都說不全的孩子,他在海邊看著這來自東方的龍君乘船破浪而來。這黑髮黑瞳的少年的每一處都讓年幼的本田菊驚為天人。
那個時候的王耀溫潤如玉卻光芒萬丈,他教他讀書寫字,教他識文斷句,教他穿度禮節。他把火把遞到他的手中。
那個時候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年那個眼神天真的孩子,親手用這火把,差點將他燒成灰燼。
回憶最是回不去。
本田菊伸手推開門,映入眼簾的屋內的一片凌亂。
倚靠在陰刻牡丹紅檀木床上的王耀衣衫殘破,甚至還帶著些血跡和泥汙。他淡淡抬眼,露出一個消沉的嘲諷笑容。
鴉片已經將他蠶食將空。
本田菊看著王耀的笑容,簡直不敢相信這消瘦至極的少年竟然是王耀。他面無表情,心中卻有什麼猛獸咆哮起啦,讓他無法忍耐。
他邁步走過去,軍靴利落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屋子裡顯得格外寥落,他沉默了許久,才直接地說道:「你的上司已經同意賠償我軍費了。」
「賠?」王耀冷笑:「這個字用的真好!我現在還有什麼可以賠給你麼?」
「臺灣。」
本田菊眼神中帶著的陰戾讓王耀不由得坐起身來。他的瞳孔一下緊縮了,撲過去狠狠給了本田菊一個耳光。
他拿起手邊只剩一半的青花瓷瓶用力砸向本田菊,卻被輕易擋下。面無表情的少年擦了一把嘴角溢位的血跡,將王耀反手禁錮在身下,抑制住他所有的掙扎,高高揚起手中的軍刀,毫不留情地砍下。
一蓬鮮血濺起,暈染在床邊的翠玉屏風上。
「如今即使是王耀你,也無法與我為敵。」
王耀已經麻木地感覺不到痛覺,他意識遊離了一陣。亞瑟、伊萬、本田菊……究竟是什麼時候,這些孩子都整整齊齊地長大了呢?
然後他們都,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