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那是八極雄鷹在示威。
他們要出其不意,百里奔襲宰這頭鷹,這頭鷹卻在他們出發之前,在這裡等他們長鳴示威。
“八極雄鷹!他竟然找來了。”有人悚然驚呼。
“那怎麼可能?”方門主勒住受驚的坐騎:“咱們的眼線失職,該死!”
“眼線並不知道我們的行動。”京華秀士臉色大變:“更不可能知道我們何時返府城。這混蛋有未卜先知的神通,難怪咱們多次襲擊皆勞而無功”
“胡說八道。”
“他來了不是嗎?”
“到外面找他。”方門主下令。
“門主,他是有備而來的,出去找他,他會把咱們引得漫山遍野奔波,他就可以逐一清除咱們的人,他的慣技對他有利。”
“好,在這裡等他。”方門主猶豫不決,最後總算下定決心。當初七子三佛入山追逐,結果可悲,這時外出追逐,九成九會重蹈覆轍。
片刻間全集沉寂,連暴亂的家犬也被勒令拴在家中,集上早起的居民,全被嚇得家家閉戶。
日上三竿,街頭街尾毫無動靜。行走在這條路上的旅客如果從東面的唐縣來,約在已牌左右到達;從府城東行的旅客,要在下午才能經過此地,因此官道兩端,皆沒有旅客行走的身影。
家家閉戶,經過的人,決不可能發現有人潛伏候機撲出攻擊,埋伏在何處難以估計。
終於,有人看到集西的古松蒼鬱風水林前,有一雙腰上插了劍的男女走動,不時向空蕩蕩的街道指指點點,卻無走近的意思。
羅遠像伺鼠的貓,有耐心地等候餓鼠出穴。他不在乎決戰的時刻,也不想挑起主動挑釁的責任。他已經宣佈不過問九幽門的事,挑釁豈不表示食言背信?
當然這種掩耳盜鈴的作法,只在於求心之所安,如果發生衝突,他是理其氣壯的一方,實質上理由經不起一駁,因為他鷹鳴示威,就是有意挑釁,毋庸狡辯。
九幽門必須急於決戰,時間愈拖愈不利,拖得士氣消沉鬥志瓦解,就不戰自潰了。設伏防守,在氣勢上就輸了半壁江山。
不時傳來一兩聲鷹嗚,表示他仍在風水林裡,也表示盯牢了對方,看誰耐不住乾耗而採取行動。
失去耐性的一方,終於採取行動了。
風水林佔地甚廣,一排排兩人合抱粗的松樹向南北延伸,下面的枝葉早就不需剪修,厚厚的松針鋪滿地,其他雜草無法生存。春天,僅生長一堆堆又大又厚又白的松菌;這玩意一點也不可口,小朵的偶或可以摘來嘗新。
視界可以及遠,但看不到人影。
南宮夫人帶了一位隨從,出現在羅遠兩人曾經現身的古松下。
“八極雄鷹,我一定要再和你談談。”南宮夫人高叫。
她心中明白,八極雄鷹並沒撤走,仍在這座松林裡,靜候攻擊的時機到來,可能藏身在某一株樹後,或者躲在某一株松樹上。
沒有人回答,林空寂寂毫無動靜。一陣陣松濤聲時高時低,林中連小鳥和烏鴉也蹤跡不見,卻可感覺出潛隱的危險存在,甚至可感覺陰森殺氣的存在。
不管她來的目的是什麼,身上是否攜有兵刃暗器,羅遠都有權向她襲擊。她是如何被殺的,沒有人會調查羅遠殺她的手段是否光明。
上次在鴻福客棧,她利用與羅遠交涉的機會,纏住羅遠和董春燕,乘機安排眼線扮成旅客,住入左右鄰房,襲擊時眼線成為主攻,發揮了極大作用。
羅遠大難不死,逃過她們的雷霆攻擊,事後一定會查出內情,把她列為報復物件理所當然。
“董小姐,勸勸他吧!”她向松林深處走,留心尋找羅遠兩人的蹤跡:“你知道本門的實力依然強大,你兩人絕對撼動不了我們,何不平心靜氣消除敵意,商談和平相處之道?門主已決定不派刺客上京,你的事既往不究,而且要京華秀士向你道歉。好在你不曾受到嚴重傷害,還來得及捐棄前嫌重修舊好。”
沿途毫無動靜,一無所見。
跟在後面那位中年男隨從,袖底不斷洩散出一種無色無臭的氣體,散佈面順風可及三四丈外。出面與她打交道的人,除非位於上風,不然便會被這種氣體所籠罩。
入林半里地,任由她重複說出一連中好聽的話,也沒有任何迴音,似乎羅遠和琶春燕已經不在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他們根本不打算與我們見面。”男隨從的鷹目,不斷留意四周與樹上的動靜,警覺心極高:“斷魂香已所剩不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