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不是這樣的。”她輕笑苦,不斷地搖著頭,一頭黑色長髮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閃耀著一種內斂的美。
倚在窗邊往下俯瞰的展御之微微挑起濃眉。
敢情那個是她的男人?否則她為什麼直對著他笑?任誰都看得出來她被逗得很
開心。
若說兩人的關係是男女朋友,他也不會太意外。
雖說她六年前跟他告白過,但並不代表她現在還對他抱持著同樣的感情,況且他也不喜歡她那一型的,無關外貌,純粹是因為個性。
他最受不了陰沉畏縮的女人,更難以容忍天生自卑的女人。
很不幸的,她樣樣俱全,榮登他最厭惡的女人排行榜第一名。
不過,他倒是很佩服她的手藝。
他很喜歡甜食,就算三餐都吃甜食他也欣然接受,正因為如此,他很賞識她,希望能夠多少改變她一點。
放眼天下,能有如此廚藝的人可不多,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自卑什麼?
簡直是莫名其妙。
思忖著,他的眼始終沒放過樹蔭底下的兩個人。
她也真閒耶,居然跟人在花園裡打情罵俏,還笑咧……哼,看來,她面對他以外的人似乎不會那麼自卑嘛,為何唯獨面對他時,連一個笑容都吝於給予?
昨晚跟她聊到凌晨,不,應該是他閒話說到凌晨,她只是在一旁呆呆地點頭,嗯啊哦的隨便回應,真是太敷衍了。
看她對那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敷衍,回答的話夠長,又能夠丟擲容易讓對方攀談的字句,甚至還拉著他走到一旁的花園裡看那些花花草草,像是在介紹什麼來著。
啐,有什麼好看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大嗓門把他給吵醒了?
展御之冷眼暗咒著,突見她的腳像是被什麼絆了一下,纖瘦的身軀踉蹌了下,身後的男人隨即向前將她擁入懷裡——
“於至可,你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啊!”他自樓上暴咆著,壓根不管激動的動作會牽動腳上的痛處。
樓下的於至可聞言一愣,隨即抬眼看向他。
“於至可,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你馬上給我上來!”
命令一出,於至可隨即帶著那個男人走進後門,不一會的工夫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衝到展御之休息的書房裡。
“怎、怎麼了?”她氣喘吁吁地問著。
他冷眼瞧著她滿頭大汗的模樣,淡淡地道:“我口渴。”
“我去幫你倒白開水。”
“我要喝咖啡。”
“可是醫生說你不能喝刺激性的飲料。”
“羅唆。”
於至可抿了抿嘴。“卡布奇諾好嗎?我讓若能幫你多打一點奶泡。”
“隨便。”反正他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只是瞧她和那個男人貼太近,覺得礙眼罷了。
“你等一下。”於至可咚咚咚地跑下樓,一會兒又咚咚咚地跑上樓,手上捧著一杯香濃的卡布奇諾。
“我要冰的。”天氣快要熱死了,誰要喝熱的?機伶一點行不行?
“可是,醫生說你儘量別吃冰的。”
醫生,醫生,聖旨啊?“給我。”沒好氣地接過她遞過來的咖啡,淺呷了一口,隨即往床頭櫃一擱。
“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不能叫你嗎?”
他挪動身體往床頭櫃—靠,於至可見狀隨即走向前,拿趄枕頭墊在他的背後。
“可是,樓下在忙。”她小小聲地說。
“會嗎?我看你挺閒的啊,還有空跟人在花園裡談情說愛。”這可是他親眼目睹,絕對沒有冤枉她。
於至可微愣,立即意會。“不是的,那個人是原料店的王大哥,他很喜歡香草,所以每次來總是會跟我聊一會。”她揚起雙手揮舞著,澄清的意圖很明顯。
“是嗎?”展御之冷哼著。
“真的。”她點頭如搗蒜。
只是一個業務往來的人?既是如此,她沒事對他笑得那麼開心做什麼?
而現在站在他眼前,瞧瞧,像不像個小媳婦?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是個蠻橫不講理的惡婆婆哩。
哼。
“我很無聊。”
“可是……”現在是營業時間,她實在是抽不出時間陪他。“你先前不是剛吃了藥嗎?要不要再睡一下?”
“你以為是誰害我現在很無聊的?”他冷哼道。
“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