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呢。”
於至可聞言,不禁露出苦笑。
在他的眼裡,她很陰沉又畏縮嗎?是吧,在如此燦爛如陽光的他面前,她自然就像是不見天日的一攤湖底爛泥。
“我問你,你是不是蓄意撞我的?”展御之突道。
她趕忙搖頭否認。“絕對不是那樣的,我真的是不小心的,當我知道自己撞到的人是學長時,其實也很意外,很不知所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我從沒想過我們有一天會再見面。”
她一股作氣地解釋,令他饒富興味地微挑起眉。“原來,你也可以說出很長的句子嘛。”而且也能夠直視他。
“我……”聞言,她趕忙又垂下眼。
“喂,我問你,你幹麼跑去整形?”展御之直言道。
他絕對不相信她的改變是自然的蛻變,如果不是動了手腳的話,她那一張容易被人遺忘的臉不會變得如此亮麗。遺憾的是,她的畏縮讓她整張臉又跟著陰沉起來。她的頭不禁垂得更低,就連背脊也跟著彎了。“你覺得自己丑嗎?”他又問。
他冰冷的話語恍若化為利刃扎進她的心口,想搖頭,卻又無力。
“若真是如此,你當初怎麼有勇氣跟我告白?”見她愈顯自卑,那姿態讓他更加生厭。“人要有自知之明的,不是嗎?你既然覺得自己丑,自卑又陰沉,就別想要高攀別人,也別傻得以整形達到吸引人的目的,你要知道,現在貼在你臉上的五官並不是屬於你自己的,這一份美麗是醜陋的。”
於至可默不作聲,柔軟的手心緊緊握起,像是努力地張開一扇防護網。
“我知道自己並不美。”她細聲道。她知道學長沒惡意,他這個人向來如此,但是,這種話聽多了還是很受傷的。“是醜。”他毫不客氣地道,壓根沒想到自己的言語有多傷人。暗暗呼吸一口氣,她努力地讓自己正常一點。“時間很晚了,要不要我扶你進去休息?”她站起身,等著要扶他。
“不要,我才剛睡醒。”他拿起遙控器再度尋找能不讓他看得打哈欠的節目。
“那,你不睡嗎??”
“我不是說我剛睡醒嗎?”展御之不耐地微蹙起眉。
睡睡睡,每天就是吃、喝、睡,再睡,他真的要變豬了。
吃藥害得他腦袋很混沌不清,要是再睡下去,他真懷疑自己會不會一路睡到黃泉路去。
“那,我回去休息了。”
“你不陪我聊天?”
“可是,我還沒洗澡。”這幾天見他在沙發上睡著,她總是替他蓋上被子之後便回房休息。
然而今天不幸把他給吵醒了。
只是,他的反應落差會不會太大了一點?剛才不是才在數落她而已嗎?怎麼現在又要她作陪?“我很無聊。”他託著下巴。“可以等我洗完澡嗎?”“我給你五分鐘。”
五分鐘?
“快點,你只剩下四分鐘五十五秒了。”他煞有其事地瞅了一眼掛在電視上頭的掛鐘。
於至可聞言,快步跑回房裡。
睇了她的背影一眼,展御之耐人尋味地勾唇淡笑。
“哇,盛開的阿勃勒真的很漂亮。”
“嗯,這是我媽媽栽種的。”
“最了不起的是裡頭的香草。”
“還好啦,我只是照著我媽媽留下的本子照顧這些香草而已。”
外頭一搭一唱的對話,吵得因藥性而熟寐的展御之轉醒,惱火地瞪著身後這一面鑲窗的牆。
搞什麼鬼啊?現在到底是幾點?
他看了腕錶一眼,發覺才下午兩點多,這不是等於他才剛睡著沒多久嗎?
到底是哪個混蛋把他吵醒的?想把妹也閃遠一點,話說得那麼大聲做什麼?
展御之坐起身,推開窗子往樓下一瞧,發覺後頭竟是一座小花園。
只見紅磚圍牆旁種滿了樹,樹上掛著一串串黃色的花串,一陣風吹來,枝條搖曳生姿,確實相當賞心悅目。
不過,他推開窗子不是想要賞花,而是要找那對吵醒他的男女。
眯眼尋找著,他在茂盛的樹底下發現兩人的蹤影,一個是於至可,而和她說話的男人他並不認識。
“聖可,你真的很了不起,這一家店幾乎都是靠你一個人撐起來的。”
於至可粉顏微紅地道:“不是的,這家店是我們三姐妹同心協力做起來的,光只有我一個人也沒有用啊。”
“你太謙虛了。”男人見她肩上飄落一朵花,溫柔地替她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