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盤不穩,輸定了!”方再武叫道。
“哎哎哎,男人打女人,是本少爺不屑之行徑,方再武,笑玩可以,可別當真了。”清朗的聲音響起,方再武一怔,急急收回軟鞭。
“十二爺。”他的臉逐漸開始泛紅。
“十二?”隨玉旋過身,正巧撞上了年輕貌美的男孩。
“不識得我了嗎?”聶元巧眉開眼笑的執起她的手。“可愛的隨玉妹妹,自從三年前一別,你元巧哥哥朝思暮想,就盼有一日能上島來探探你。”他的臉逼近她。
隨玉的臉忙往後,她眯起眼。“十二……你真是十二?”太漂亮了,幾乎以為聶元巧是女兒身了。三年前在南京城只覺他面貌如玉,個性活潑而有趣,今日再見……簡直是驚為天人。但,他不是該待在南京城裡嗎?怎會出現在島上?
“正是我。來,香一個,可愛的隨玉妹妹。”他笑咪咪的,連連逼近了她。
“男女授受不親,十二少爺。”她推開了他。
“啐,叫我十二哥哥就行,不必爺兒爺的叫。”他神色受創地說。
“如果我沒記錯,我可大上你半年。”
“可惡。”聶元巧惱道:“我瞧得上眼的姑娘淨是一些比我大的女人,可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可不介意坐金交椅唷……”趁其不備,雙手鑽進她腰間,將她抱個滿懷。
“啊!”男女授受不親!隨玉直覺雙掌推他腹部,他不防,被震得飛出去。
“小心!”方再武大驚,急急躍至空中接住。
“哎喲,好狠的心啊!”聶元巧嚷道,一被放下地,沒理會方再武,連忙走近她兩步,扮出兇眉兇眼的模樣。“你不怕一掌打死我了嗎?我疼惜你,你卻這樣待我!這還有天理嗎?”他惡人先告狀的,雙手插腰,像一點都不怕方才會不會被一掌給打死。
若不是他姓聶,若不是他尚有幾分高貴的氣質,他這副流裡流氣的樣兒像極了不知人間疾苦的紈褲小色狼。
隨玉撇了撇唇,惱道:“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碰我,是不合禮教的。”
“是這樣的嗎?”他一臉無辜。“可我親過你啊,三年前,你小不嚨咚的好生可愛,我趁著你睡覺時,偷香臉頰一下,怎麼現下就不能親了?”他瞥一眼她吃驚的臉色,又開啟了扇子,有一扇沒一扇的。“我說,隨玉啊,我不能親你,可為啥五哥就能親你呢?是不是你對我五哥有了非分之想……”
“沒有!我怎敢有非分之想?!”她激動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尊敬五哥、仰慕五哥,他教我、養我,讓我有容身之處,就算為他失了血、丟了命,我連吭一聲都不會,我對他怎敢有非分之想!”她的笑臉沒了,雙拳是緊握的,證明她說的話絕對真實。
她對五哥的感覺就像是——他是天地間最偉大的男子,這樣的男子也許在旁人眼裡是黑白不分的狐狸王,是稱霸海上的海賊之王,但對她而言,他就像是沙神父嘴裡的上帝,像是東南沿海一帶村民膜拜的菩薩。
有非分之想,是玷汙了她跟五哥之間的感情。她喜歡五哥,喜歡到為他丟了性命也甘願,這樣的感情卻不是巷間小說裡的愛情。
曾經在夜深人靜時,讀過幾本聶家船送來的小說;小說是言情的,是偏向純情的,書中那樣的愛情令人稱讚,她卻不知何時會遇上那種奇特的愛情。但是無妨,現下的生活已經教她滿足,有五哥,就等於有了全部,但……非分之想,是想都沒有想過的。
“好好好,瞧你激動的,可不像我認識的隨玉。”元巧噘了噘唇。“咱們別談情、別說愛,反正我是頭一遭出海,新鮮得很,在這裡住個一年半載,朝夕相處,說不定感情自然而生,屆時,你就隨我回家,當我的妻大姐,你說好不好?”他的臉又湊了過來,卻被隨玉打了過去。
聶元巧輕輕閃過,賊頭賊腦的笑道:“你當我功夫弱嗎?嘿,我可也是硬底子的,咱們來比試一場,我要輸了,任你作主,你要輸了,就讓我香一個。”
“你跟五哥一點也不像。”難以想像他們是兄弟,就算年歲有一段距離,差別也不該如此誇張。五哥是天邊沈穩的星,而元巧則是地上的小色狼,打都打不死。
“小心,十二爺,隨玉不弱啊。”方再武緊張叫道。
“怎麼?”元巧回頭笑了笑,方再武的臉立刻紅了。“你當我是弱雞一隻嗎?”他躍身向前,襲向隨玉的胸前,逼得她不得不防守。
她低低惱叫了一聲,接住他輕浮的招數。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我才下船,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