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口天吳,牙耳邪,取義百邪莫近的意思。”
張起靈腳步一頓。
同時愣住的,還有黑傘裡哭得眼睛紅腫的小野鬼。
不會,這麼巧吧?
回到客棧,吳邪整個人還呆呆愣愣的,直到張起靈揹著傘進了房間,拉了簾子,把已經漸弱的陽光徹底隔絕在外;直到張起靈撐開傘,卻因沒有小鬼掉落而怔忪,然後抖了一抖,才把人從傘裡抖了出來。
吳邪給摔得生疼,揉著後腦埋怨:“小哥,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每次都摔他。
“你不出來。”
“你喊我一聲不就好了。”
這人長嘴到底是幹嘛的,也沒見多能吃,偏又寧可動手也不說話,跟個悶油瓶子似的。
吳邪的外貌果然已經恢復到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比起昨天晚上,又高了點,五官好像也……長開了些?少了絲少年的甜膩,多了些青年的英氣,依舊一臉溫和無害狀,透著淡淡的書卷氣。這會兒他乖乖的坐在桌邊不吵不鬧,幾分矜持秉性,倒和和初見的小娃娃有些相似,看來生前性格多半如此——張起靈想到昨晚那個舉止奔放的少年,心說,八成是叛逆期。
“叫我出來幹什麼?”吳邪剛哭完,眼睛還有點腫。
張起靈沒理會,徑自取出筆墨,又鋪了一張信紙,問:“會寫字嗎?”
吳邪說當然了。
張起靈把位置讓給他:“寫。”
吳邪被唬得一愣:“寫什麼?”
“隨意。”
吳邪搞不清他葫蘆裡買的什麼藥,但是還是慣性的聽張真人的話。他伸手去取筆,指尖卻落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現沒有實體:“小哥,我拿不……”
突然,張起靈從身後環住他,一手撐著桌面,一手握上他執筆的右手。上清真氣流轉,溫暖的氣息充盈全身,吳邪即刻現出真實的身形,指腹的觸感頓時清晰,低頭一看,羊毫已然端正的握在手裡了。
“寫吧。”
那人的氣息傾吐在他耳側,吳邪稍微縮了下脖子,明知道張起靈是好心“借”氣給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定了定心神,吳邪起手,落筆。
張起靈的力道控制得相當精準,肌膚相貼卻又不影響他行筆,只是吳邪一時也想不出寫什麼,就寫下了“張起靈”三個字。
“對嗎?”他問。
吳邪只聽過一遍,不知道是不是這麼寫。
後者微怔,點點頭,又道:“再寫一個。”
“寫什麼?”
“寫你。”
吳邪不明所以,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