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和看出沈勝衣和熊大小姐的關係,因此,萬昌對沈勝衣的態度極為恭敬。
熊大爺乍然聽到有人送來古誠的屍體,內心激動萬分,激動得手都有些抖,眼前彷彿現出古誠的音容笑貌。
三十年結拜之情,親如手足,怎不令他黯然神傷。
他強抑悲痛,努力令自己冷靜下來,長吸了一口氣,對萬昌道:“咱們出去看看。”
沈勝衣連忙阻攔道:“世伯,恐防有詐,讓小侄出去看看吧!”
熊大小姐也勸道:“爹,讓女兒和沈大哥去看看,你留在這裡等一等吧!”
熊大爺點點頭,默然無語。
兩人隨著萬昌走出大門外察看。
行走中,沈勝衣問道:“萬總管,他們有多少人來?”
萬昌側轉頭道:“沈大俠,他們只有四個抬棺木的仵工。”
“有沒有問清楚,他們受何人之託,將棺木抬來?”
“在下問過了,他們說受人之託,那人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要他們將棺木抬來,說的話也是那人教他們說的。”
“四個仵工可是本鎮人?”沈勝衣問得很詳細。
“是的,他們是鎮上福壽號僱請的仵工。”
說話間,他們已來到大門口,大門口兩邊整齊地站!著十二名精悍的漢子,全都手按在腰間的刀把上,注視著停放在門外階下的一副棺木和四個仵工,大概他們已得到萬昌的吩咐,全神戒備著。
三人站在門外石階上,石階下的四個仵工,見了萬昌和熊大小姐,他們並不認識沈勝衣,其中一名仵工上前雙手一拱,說道:“大小姐,萬爺,小的們可以將棺木抬進去了吧?”
熊大小姐說道:“慢著,我有話要問你!”
那名仵工恭敬地說道:“大小姐有話只管問。”
熊大小姐一指放在階下的棺木,問道:“棺中躺著的,真是我二叔?”
那名仵工陪笑道:“小的們也沒有看過,僱的人對小的們說棺中是二爺的屍體,小的們就這樣說!”
萬昌厲聲喝道:“陳老大,你可不要說謊!”
被稱作陳老大的仵工慌忙道:“小的怎麼敢,小的縱然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瞞騙大小姐和萬爺您!”
一直注視著四名仵工、棺木的沈勝衣忽然問道:“大叔,這棺木是從哪裡抬來的?”
陳老大看了沈勝衣一眼,臉生得很,從未見過,但見他站在熊大小姐身旁,身份定然不低,他不敢得罪熊家大院的人,連忙拱手道:“這位爺,棺木是從鎮口抬來的,馬車停在鎮口,棺木是放在馬車上的。”
“那人多大年紀,相貌如何?”沈勝衣接著問
那仵工道:“那人大約三十四五歲,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當時他戴著一頂皮帽,皮帽壓在眉眼上,小的也看不大清楚。”
“可有什麼特徵?”沈勝衣想問出一點線索。
陳老大想了一陣,歉然道:“這位爺,很抱歉,當時匆匆忙忙,他全身裹在雪披中,小的看不出他有何特別之處。”
沈勝衣失望地和熊大小姐交換了一下眼色,萬昌也望著兩人,等著吩咐。
沈勝衣道:“棺木可上釘了?”
“沒有。”陳老大打量了棺木一眼。
“掀開棺蓋!”沈勝衣吩咐,他想弄清楚棺中人是否古誠,或有何詭詐。
陳老大和另三個仵工互看了一眼,遲疑著。
熊大小姐看出了他們的心思,道:“他說掀開棺蓋,你們就掀開吧,快些!”
四名仵工聽到熊大小姐親口吩咐,齊應了聲“是”,一齊動手,解開繩索,慢慢將棺蓋掀開。
熊大小姐和沈勝衣、萬昌三人,眼看著四名仵工將棺蓋掀開,神色全都緊張得屏住了呼吸,瞬也不瞬。
兩邊排站的十二名漢子,個個瞪大雙目,按在腰間刀把上的右手青筋暴現,氣息聲可聞,顯見他們的心情也很緊張。
在棺蓋將要全部掀開的霎那間,氣氛沉寂得有如一潭死水,沉寂得每個人皆可聽到清晰的心跳聲。
棺蓋終於掀開,放在地上,棺中人赫然正是古誠二爺!
熊大小姐乍然一見古誠屍體,不覺衝動地悲呼了聲:“二叔!”衝下臺階。
沈勝衣比較冷靜,雖然也渾身一顫,卻及時一把將熊大小姐拉住,道:“君妹,千萬不要衝動!”
熊大小姐悲泣著低喚了聲:“沈大哥,二叔他死得真慘!”
一頭撲進沈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