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今日替你報了仇了!”
就在這一瞬間,海雲和尚已如飛而至,大聲喝道:“誰敢傷我徒弟?”鄺璉的四個手下(其中一人輕傷),哪知厲害,迎上前去。鄺璉剛收拾了龍木公,立即便聽見慘叫之聲,連續不斷,只見那和尚劍光疾卷,血雨騰空,片刻之間,四名大漢都斃在他的劍下。
鄺璉大怒,鐵煙桿往前疾點,海雲和尚也向前疾進,劍光疾展,劃他手腕,鄺璉往外一格,海雲和尚身形快極,劍招如電,嗖的橫截過去,鄺璉一縮肩頭,反打他的“背梁穴”,海雲和尚身形一閃,劍勢略偏,呼的一聲,劍風掠肩而過,鄺璉暗叫一聲“好險”!斜躍三步,回身再戰。
鄺璉雖然苦練了十八年,比海雲和尚,到底還相差一籌。幸在天台派的武功,頗多新奇招數,那杆鐵菸袋既可當五行劍用,亦可作點穴撅使,半守半攻,居然也拼鬥了一百來招。
這時天將入黑,暮色陰霾,鴉聲噪林,野風撼樹,鄺璉支援不住,漸覺心寒。拼了性命,驀然反擊,海雲和尚正使出一招“仙人換影”,一招兩式,一虛一實,虛刺面門,實削胸脅,以為鄺璉不是上格便是下擋,那時虛實並用,互相轉換,敵人絕逃不了。那知鄺璉拼了性命,突然撲身擊他中盤,只聽得咋喇一聲,鄺璉的胸骨被他劍鋒削斷兩根,海雲和尚的前心也被他的鐵菸袋重重擊了一記!
海雲和尚內功深厚,吃了一記,尚支援得住,不過胸口亦已劇痛如割,不由大怒,騰的飛起一腳,將鄺璉踢翻,鄺璉胸口所受劍傷,本已甚重,加上這一腳,登時暈了過去。
海雲和尚發出獰笑,捧著胸口,正想去割敵人首級,忽聽得山上一人喊道:“海雲禿賊,往那裡跑?”海雲一聽,嚇得魂銷魄散,心道:“這廝料不能再活了,對頭太強,還是逃命要緊。”忍著胸口劇痛,急急遁逃。來人乃是李治。
李治和馮琳自那晚從年家逃出之後,李治已知她不是馮瑛,但相處多時,情根早種,雖知她不是馮瑛,也捨不得離開她了。
馮琳逃出年家之際,正是馮瑛撞入年家之時,雖是驚鴻一瞥,但已觸目難忘,馮琳這才相信世界上真有一個和自己相像之人!可是她還不知道這人便是自己的姐姐!
馮琳對自己幼時之事,全記不得,李治再三誘發她的記憶,都屬徒然。但馮琳卻記得到了四皇府以後的事。李治雖然也不知道馮瑛便是她的姐姐,但幼時卻聽得母親說過,馮瑛是易蘭珠從四皇府中抱回來的。不免想道:“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兩人面貌如此相似,而且又都曾在四皇子的府邸渡過童年?這種奇事,倒不能不探個水落石出。
李治為人樸厚,最重友情。他與馮瑛乃是青梅竹馬交,雖然幼時不解男女之情,但兩小無猜,心中早已把對方當成最好的伴侶,這時李治雖已愛上馮琳,但對馮瑛究是忘懷不了。心想:瑛妹既然下山,我怎麼樣也得找著她,一來我要對她說明下山之後的經過,讓她也為我歡喜;二來我也該讓她見見琳兒,好叫她知道世界上有一個人和她這般相似。她們兩人實在應該結拜成為姐妹。
因此李治渴望找見馮瑛之心就如馮琳一樣,兩人都以為馮瑛一定被皇帝捉入宮中去了,馮琳心想馮瑛是代自己受難,甚是不安,因此願冒大險,偷進京城,希望能有機會找到一些線索。
但馮琳又是皇帝所要捕捉的人,兩人都不敢拋頭露面在大路上走,只是選擇鄉村僻徑,東繞西繞,轉來轉去,走了一年有多,才來到北京城外的懷柔。
在這一年當中,李治一有空就看傅青主遺下的醫書,將醫理背得滾瓜爛翱。對治療離魂症的病案,更是潛心研討。只是他在未有十分把握之前,可不敢輕易拿馮琳來試驗。
馮琳在這一年當中,也將傅青主遺下的拳經劍訣研習了幾遍。馮琳本就精通好幾派武功,而今得了內家真傳,融會貫通,武功更是大非昔日可比!
這一日他們在懷柔縣鄉下的田野,遇見了鄺璉這一班人,來向馮琳討取傅青主的遺書。馮琳出手傷了三人,與李治逃上山頭。李治想起一事,忽道:“不好!”
馮琳笑道,“傻哥哥,打了勝仗,有什麼不好呀?”李治蹙眉說道:“我想起來了,原來你並不是無極派的傳人。”馮琳道:“我本來是騙你的嘛,你早就應當知道了,為什麼現在才想起?”李治苦笑道:“我學醫學得入了迷,你以前說過的話又多,就無暇細想你那一樁是騙我,那一樁不是騙我的了,傅青主的遺書除了無極派的衣缽傳人之外,別人實在不應竊取。”馮琳怔了一怔,笑道:“難道你要將他的書交回年羹堯嗎?”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