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營生?”
崔景鈺繞過竹林,李隆基正等得不耐煩,一把抓住他袖子,道:“阿菲跟著皇后來了。我要同她說話,卻被幾個宮人隔開了。她臨走時朝我使了眼神,我雖看不懂,卻知道絕沒好事!”
崔景鈺蹙眉,“定是皇后要她去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你今日要護著相王,分身乏術,我會看好她。”
丹菲解圍
丹菲最後一次檢查了妝容衣飾,確定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方走了出來。
外間,柴尚宮正親自將一包藥拆開,兌在酒裡。
那藥粉看著像細鹽,入水即溶。柴尚宮拎著酒壺搖了搖,將藥晃勻。
丹菲想韋皇后到底底氣不足,膽子也不夠大。想當初武皇后看誰不順眼,都是逕自把人叫進宮來賜死了事。哪裡像韋皇后,下個毒都還得這般偷偷摸摸。
“端好了。”柴尚宮將酒壺遞給丹菲,“只得這一次機會,你可要把握好了。”
“尚宮,”丹菲踟躇道,“眾人都知道我是皇后女官。相王萬一不肯喝我送去的酒呢?”
柴尚宮道:“一來臨淄郡王對你不防備,二來正因為人人都知道你是皇后女官,要下毒誰會傻到用自己的人動手?所以只要你這裡不出錯,相王定會喝酒。”
“若是……”
“若他不喝,就是你喝!”柴尚宮厲聲喝道,“段寧江,別當我同賀婁一般好說話。你是得皇后寵信不錯,可你終究不過是宮婢一名,別太當自己是個人物!皇后要用你,你膽敢推三阻四?此事你若做得好,皇后定會重賞你。若是不想做,那你現在就先飲一杯酒吧!”
丹菲噗通跪下,叩**無**錯**小說 m。QULEDu。首道:“娘子息怒,奴自然願為皇后和娘子效犬馬之勞!奴就是知道此事極重要,生怕失手。奴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將皇后牽連出來,奴該如何贖罪是好?”
柴尚宮臉色緩了幾分,道:“那你就要自己想法子了。我會讓人在一旁看著,你休要耍花招。你那副手姚雲英,還有那手帕交萍娘,她們倆的命,也都牽繫在你手中酒壺上的。”
丹菲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她緊閉雙目,片刻後睜開,深吸了一口氣,端著酒壺朝外面走去。
殿上男賓席上已經是觥籌交錯,賓客們都喝得酒酣耳熱。
丹菲端著酒壺,腳步姍姍地走到相王席前,下跪行禮。
相王裝作不認識她,只掃了她一眼。李隆基倒是見了丹菲鬆了一口氣,笑道:“正想待會兒尋你說話呢。聽說你生病了,還當你今日不會出宮。”
“病已好了,有勞郡王關心。”丹菲眼角見柴尚宮果真在不遠處盯著,便朝相王他們揚起笑臉,“奴奉皇后之命,給大王送了宮廷御酒過來。大王飲一杯否?”
說著,端起了銀酒壺給相王倒酒,一面的手指在酒壺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她的手被酒壺擋著,柴尚宮看不到,相王和李隆基卻是看得清楚。
李隆基當即就粗聲粗氣道:“說了相王腸胃不適,太醫叮囑了不能飲酒。你把酒壺放著,下去吧。”
“郡王莫急。”丹菲穩穩地倒了一杯酒,道,“這酒是特供的玉山葡萄酒,最是健胃滋脾。大王不用當心傷身,保管您嚐了喜歡。”
丹菲倒的是無毒的酒,看著聞著都十分正常。只是相王父子明知這酒有問題,怎麼肯冒險。
“小娘子代我多謝皇后的一片關懷之情。”相王慢悠悠地端起了酒杯,“只是我來之前已用了藥,此時飲酒,要和藥性犯衝。想必皇后也是會體諒的。”
這酒若相王不喝,就要灌進丹菲的肚子裡。哪怕相王裝個樣子碰碰嘴皮都是好的。可惜柴尚宮就虎視眈眈地守在一旁,丹菲連動靜大一點的暗示都不能做,只有乾著急。
“佳釀難得,大王便是淺嘗一口也是行得的。”丹菲笑容已有點僵。
李隆基不笨,只見丹菲糾纏勸酒,稍微一留意,就發現了柴尚宮如禿鷲一般站在不遠處。他頓時明白,今日若不喝酒,怕丹菲下場不好。
“罷了。”李隆基將那杯酒一把抄起來,“家父身體不適,我代他喝了這杯。”
說罷,仰頭就將酒飲盡。
相王驚駭得險些失態,丹菲急忙投去安撫的目光。相王明白過來,這杯應該無毒,這才鬆了口氣。
丹菲斜眼朝柴尚宮望去,後者依舊穩穩地站在柱子後不動。丹菲無奈,硬著頭皮又斟了一杯。
“郡王已嚐了,大王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