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聽入迷了,一時回不過神來呢。”
眾女郎紛紛附和,都笑得格外嬌媚。
崔景鈺謙遜地笑了笑,“是幾位女郎的詩寫得好。快將這些詩呈給皇后和昭容看吧。”
女孩子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嘻嘻笑著從他手裡接過書卷,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水榭。
崔景鈺和孔華珍走在最後。下臺階之際,崔景鈺伸出手讓孔華珍扶著。孔華珍羞赧地看了他一眼,握住了他的手。
丹菲站在一株大梨樹後,目送他們遠去,這才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茫然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進了水榭之中。風拂紗簾,簷下風鈴叮噹作響。丹菲看到方才崔景鈺坐過的墊子旁邊,落了一枚小小的玉佩。
丹菲把玉佩拾了起來。這是一塊拇指大的魚佩,顯然是一對中的一個。另一半在何處,不用腦子都想得出來。
“這個崔景鈺,怎麼把定情信物丟這裡了。”丹菲柔聲輕笑著,轉過身去。
崔景鈺站在水榭門口,身影頎長挺拔。
“啊!”丹菲被嚇得驚叫。
“……”崔景鈺也被她嚇了一下,一臉不悅地瞪她,“叫什麼?”
丹菲回過神來,撫著胸口道:“做什麼不聲不響地站在人背後?”
崔景鈺面無表情道:“水榭無門,又不是你家。”
丹菲無語,覺得沒理由反駁。她把手裡的玉佩遞了過去,“我想你是為了尋這物而來的。”
崔景鈺看了看,接了過去,“多謝。”
“不客氣。”丹菲點了點頭,側身從崔景鈺身邊走過。
“等一下。”崔景鈺伸手攔道,“宜國公主的事,你已知道了吧?”
丹菲道:“郡王同我簡單提了一下。我還有些糊塗,怎麼仇人一下變友人了?”
“同她為友的是太平公主,不是我們。”崔景鈺譏嘲道,“郡王同太平公主並非完全一條心,多的還是面子情。所以你不可放下對宜國公主的提防。”
“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丹菲冷笑,“之前她還當著臨淄郡王妃的面,說郡王喜歡我,勸她討了我去給郡王做妾呢。幸好王妃沒搭理她。”
崔景鈺一時臉色很古怪,“你父親之事,郡王留了心,沒有告訴太平公主。她們只知道你是個尋常民女。但是郡王心裡清楚,斷然不會這麼做的。”
“那是當然的。”丹菲露出嫌惡之色,“即便我真是個普通民女,也不會去做妾。”
“那就好。”崔景鈺道。
兩人站著,一時無話。
丹菲覺得尷尬,“我該走了。”
崔景鈺遲疑了一下,轉身喚道:“喂,等等!”
丹菲青著臉回頭,“我不叫喂!”
崔景鈺情不自禁笑了一下。這個笑極短,簡直像個幻覺,又像是星光在天空一閃。那一瞬間,他眉目舒展,如春風化雨,整張面孔都散發著光芒;而下一瞬間,他又恢復了刻板的模樣。
丹菲匆忙掩飾住驚豔之色,不自在地別過臉。
“阿曹,”崔景鈺皺了皺眉,大概也覺得這個稱呼顯得生疏又彆扭,“那夜的事……”
丹菲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我要向你道歉。”
崔景鈺的神情很認真嚴肅。丹菲覺得自己簡直像在做夢。這個男人會主動低頭道歉?
“我……我不明白。”丹菲結巴,滿臉通紅,“你是在玩弄我?”
“當然不!”崔景鈺暴躁道。
丹菲怔了一下,“那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以為你不會再提這個事的……你是在嚇唬我?”
“也許吧。”崔景鈺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丹菲很無語,“你腦子有病,用那樣的法子嚇唬人。”
“所以我不是來道歉了嗎?”崔景鈺又不耐煩起來。
丹菲也很討厭這個話題,暫且也沒就他這態度和他吵架了。她腳尖在地上劃了劃,道:“那我們……以後都再不提那事,當它沒發生吧。”
“……好。”崔景鈺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我希望你將注意力放在含涼殿那位身上,而不是我身上。”
丹菲被刺了一下,有些不悅,“怎麼說話的?換任何一個女子遇到這樣的事,都免不了胡思亂想好麼?你自己行事不當,倒怪到對方頭上去了。難道身為女子就是個錯?”
“不是!”崔景鈺黑著臉解釋,“我是不想賀蘭奴兒的事再發生。”
丹菲身子微微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