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她的感覺,不喜歡這一切不按照著他的意願進行,失去掌控的範圍。
吳霏冷哼了一聲,一下子將她甩手扔在地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再忙,也要來找王爺談談。”
袁園猝不及防被他扔在了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上,她咬緊了牙關,疼痛就像隨著漣漪散開的水浪,後知後覺地緩緩襲來。
他叫她王爺,神情冷漠,卻又高高在上的樣子,和以前幾次那個輕佻的男人是截然不同。因為以前的她,根本無法威脅到他一點點,弱小地讓他可以隨意戲弄,所以他可以不當一回事,什麼世女,什麼宗南王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他用來刺激對手的玩具。
而現在她雖然還是不夠強大,可是卻讓他一夜之間失去了幾百兄弟。
看來,這次真的碰到他的痛處了。那些故意讓海盜劫去的貨物箱中裡外都塗上了劇毒,這毒可是她專門託人去找小閻王研製的,如今用在這上面,不折一兵一卒就解決他幾船人,實在是值得,現在逼得吳霏也坐不住了,夜闖驛站府邸,找她談判來了。
他或許沒有用全力,可是將袁園這樣丟在地上卻能她吃痛許久,不過她強撐著站了起來,胸口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讓她直不起腰,雙腿卻止不住微顫,袁園朝身後一靠,書桌抵著她的腰好讓她能站穩。
“有你這樣來找人談事的?。”袁園捂住胸口,額頭滲出了細小的汗粒,感覺全身就要散架一樣,本來不是這樣弱不禁風,不堪一擊,可是現在的她在他面前,就像瓷娃娃,吳霏只要再動一動手指,就會把她摔碎。
吳霏低沉緩慢道:“四個掌舵使,三百條漢子的命。這樣待你,我已經很客氣了。”他像嚴冰一樣凍結的臉,雖然他斯文秀氣的模樣顯得並不猙獰,但是卻比那些凶神惡煞更讓人不寒而慄。
“幾船貨物,買幾百個人渣的命,倒也值了。”袁園抬眼,嘴角勾出一抹淡笑,吃力地道:“沿海州縣本已經受災,百姓日子難過,決不會再受你欺壓繳納水陸費。”每說一句話,胸口及以下的腹部就會隨著她的呼吸牽扯痛楚,讓她差點痛來掉下眼淚。
其實這樣的做法太不理智,當初她也不過是想透過殺他一些人馬,成為藉此壓低他要價的籌碼。可是,一看見吳霏,她就控制不住自己要反抗他,一口就說出了決不會再給水陸費的豪言。
吳霏沉默了,他探究地看著這個靠在書桌邊上,埋首於胸前,強撐著站立的女人,他連勁兒都沒用上,就讓她這麼難受,為什麼她還要和自己死磕?她的笑,帶著看低和不屑,還有一點得意。
他突然有點後悔了,早知道琪磷這女人會這麼麻煩,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應該直接殺了她。
良久。
“錢,我不要。”吳霏揚起眉毛,冷漠道:“水陸費免三年,大家可以相安無事。”
吳霏的聲音忽近忽遠,袁園彎著腰,疼地手腳冰冷,估計自己胸口斷了肋骨,不然怎麼會這般火燎火燎地疼,就像錐子在刺,嘴唇咬出了點點血絲。
吳霏已經開口三年期限,她若是再死扛,必然兩敗俱傷,不如見好久收,便低聲道:“如此甚好,我們便說定了。”她已經快沒力氣說完一整句話,盼著吳霏快點離開。
“兄弟們的命不能白丟,我總要帶點東西回去交代。”吳霏慢慢地朝她走了過去,眼神中陡然升起一股殺意。
“嗯……你要什麼東西?”袁園的眼皮很沉很沉,聲音也越來越小,她痛得快來昏厥過去了。
吳霏立在她面前,道:“以命抵命,如何?”可是他話音剛落,眼下的這個女人就一頭栽進了他的懷中,渾身軟若無骨,整個人靠在他的胸膛上。
吳霏一愣,當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懷中的人開始慢慢往下滑,吳霏只是順勢將她往上一提,橫腰把她抱起平放在桌上,沒料到她竟然暈了過去,面色慘白,嘴角處滲著絲絲血跡,她……剛才一直低頭捂胸,難道……吳霏的手撫上袁園的胸前,又朝稍稍向下一移,眉頭驟然一緊。
斷了三根肋骨。
就是一個八尺男兒都會疼來在地上打滾兒,但她卻一直立在自己面前,面不改色地同自己說話。吳霏恍惚了一下,印象中的琪磷不可能會這樣,她喜歡哭,會在他身下顫顫發抖,總是拼命地做無謂的掙扎,笨得中了顯而易見的圈套,還認真地跑去和他談判,會……
不知道為什麼,所以關於她的記憶似乎都躲在暗處,等著他的一晃神,就全部一股腦地跑了出來,本來以為是忘記了,其實好像只是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