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孤雲的意識恍惚遊蕩,識海深處似有東西牢牢牽引著他,每次明明感覺到了,待靠近卻不可得。如此成千上萬次,偏偏次次就差那麼一下,正在他迷糊之際,忽聽得一聲鐘響遠遠而來,整個心靈頓時一空,寧靜異常,一幕熟悉而又神秘的景象出現在他的意識之中,細瞧去卻是那天星宗的“星辰海”和憑空而立的石橋,其間,鐘鼎、巨石、星海、石橋,纖毫畢現,無一不清晰。
“原來這就是我的星火觀,若不是宗內的那響鐘聲,只怕我還是一片迷糊。老頭說我在天星宗有大機緣,莫不成說得就是這個。”
原來夜孤雲自小到大,令其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入宗門來初次所見的“星辰海”和那座自“星辰海”虛空而出的石橋,蓋因這兩者都深深刺激和震撼了他的心靈。他進行觀想之時,潛意識想到的便是這兩樣。只是花費了七日終究還是差那臨門一腳。天星宗早課的鐘聲猶如當頭棒喝,令他心靈澄空,意志清明,這星火觀便如那朽木立時被點化成佛,清晰可見。
他輕飄飄的立在金鐘之上,俯瞰四方,彷彿君王巡視著自己的領地,似乎輕輕一跺便可令天地變色,滄海桑田。力量,這便是力量帶來的威勢。夜孤雲頭一次生出如許的強烈渴望。
“如今我星火觀已成,只待點燃星火就可以直接進入凝星期。引天地星力入體,凝聚星力於穴竅。溫養星火,磨鍊穴竅,以備星火化出星痕時的第一次星光淬體。只要進得星冢拿到一塊適合的星晶,我便能一飛沖天,羽化成蝶。”
此時,六芒星陣外,兩道人影立在那兒,不懷好意的盯著夜孤雲。這兩人便是孫經年和劉繼忠,自從那日打定要拿了夜孤雲去葵花星主南方不敗那裡賺些好處,劉繼忠就時時的注意著他,打算一有機會就下手。不曾想,這一緩之間,再也沒有機會。
劉繼忠恨恨道:“當日就不該聽張師兄的,這一緩,癩蛤蟆居然飛上了天,還他孃的成了我們的師叔。誰能告訴我這是他**的怎麼一回事,不甘心,實在是不甘心。”
聽到劉繼忠冷不丁爆粗口,孫經年陰沉的臉微微抖了下,淡淡道:“不甘心又如何,這傻子成為我們的師叔已經是既定事實,日後你我見著了還得恭恭敬敬叫聲沈師叔。要怪只能怪你時運不濟。”
劉繼忠哼聲道:“你也只會說風涼話,當日若不是你,這傻子早就是我囊中之物,又怎會有今日之煩惱。我若被家族拋棄,你也討不了好。”
劉繼忠對張耀極為畏懼,對孫經年卻是不大在乎。張耀不在,劉繼忠鬱積的憤恨自然而然就表現了出來。孫經年眉頭微皺,似又想到什麼,自百寶囊中掏出一個奇特的盒子,剛一開啟,立時星光大作,一股惶惶天威瀰漫開來。
在這股突然而來的莫名壓力下,劉繼忠不禁退了幾步,臉色發白。這樣的威勢,即便是他平生所見的五大院主。各方星主都無法比擬。望著那掌心般大小金字塔形的晶體,他喃喃失聲道:“這……這是傳說中遠古先天星神的神格,你居然有這等寶物,莫不成你想要將它融合,以待他日成就無上神位。”
孫經年淡淡道:“不愧是世家子弟,果然見識不凡。我手上的這一顆星晶,乃是遠古之時,統攝三十三天的天皇星神的神格,其珍貴之處想來你也應該清楚。”
聞言,劉繼忠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中盡是貪婪之色,繼而又漸漸冷靜了下來。
天地之中,有一寶物名曰星晶:一為星神隕落之時僥倖留下的神格,乃是星神畢生的智慧經驗結晶,更有種種不可思議不可說大神通,這類的星晶最是罕見也最不易尋;一為天地星辰數萬年的能量結晶,蘊含無量的星辰之力。天星宗二十年一度的真星大會與其說是為了獲得封號真星,實則是為了能成為最後的兩百位勝利者,獲得進入星冢的唯一機會,收取與自身相匹配的星晶。至於能不能拿到又是另說。
劉繼忠雖只是星痕期的修士,不過他可是清楚,這顆天皇星神格,又叫天庭星,遠古之時絕大部分先天星神都在其統領之下,神恩如海,神威如獄,所指的就是天皇星神,其又被稱為萬王之王,眾神之神。若不是遭遇無數後天星神的圍攻自爆,又豈會隕落。
數十億年來,不知有多少人為了它引起諸多腥風血雨,只可惜每一個得到它的主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這歷任的主人被殺的倒是少數,絕大部分都是因為缺乏自知之明,過於貪婪,妄圖將它融合於自身,以至於爆體而亡。其中既有封號真星、封號星主、封號星君,更是不乏聲名顯赫的後天星神,最有名的當屬上古之時皇道宗的太陰君王少昊星神,其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