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婦——”許宛全身的皮肉都已被燙爛,在血肉糜爛中死死盯住她,掙扎著罵,“你亦會羞恥而死!”
“是嗎?可惜你不能讓本宮羞恥而死,誰也不能。”那女人冷冷笑,忽然偏一偏頭,道,“這麼個好戲,怎麼能讓該看的人看見?來,把那櫃子給我劈開一條縫。”
眼前閃電一亮,櫃子上劈開了一刀,正好可以讓人看見床的縫。
她顫了顫。
床上那是什麼……
一團血……一團肉……一團漸漸露出白骨的人架子……鐵梳子舉起落下……帶起碎裂的肉屑……鮮血瀝瀝染紅整個床褥,直至浸入木質之中永遠不改……許宛的慘呼聲青紫血紅,似酷烈的風,劇痛的四面飛撞,撞向整個空寂而屏息的宮室……
梳洗……梳洗……前世裡聽說過的最慘烈的酷刑,生生髮生在這個生了她養了她保護了她五年的女人身上!
而她在那樣的黑暗裡,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發生!
她蹲在櫃子裡,背靠著冰涼的木板,像靠著漫天漫地的冰山,那般的冷那般的冷,黑暗夾雜著血紅飛旋著卷下來,呼啦啦將她一裹,粘膩的血漿氣息糾纏著將她扯緊,扯出她的心肝五臟,扯得她片片飛碎炸裂成灰……
“哎……不早了,陛下大抵要找我了。”昏慘慘油燈光芒下,滿頭珠翠的女子突然轉頭,意猶未盡的看向她的方向。
她身側,原本被她身子擋著的一個方向,突然轉出清俊的白衣少年,纖塵不染肌骨晶瑩,文雅而疏離的向璇璣皇后微微躬身,道,“姨母,交給我處理好了。”
“嗯。”璇璣皇后拍拍他,“越兒,別讓那女人太快死,給我延續她的命,讓她好好嚐嚐滋味,還有,記得斬草除根。”
少年無言躬身。
……
孟扶搖突然大力推開櫃子門。
她推得如此劇烈,轟然一聲櫃子門散了,櫃子也四分五裂成幾塊木塊,噼噼啪啪墜落在地。
關了她五年,承載了她童年裡最黑暗記憶的櫃子,在十四年後終於崩散。
孟扶搖頭也不回,直入床邊,那床已經整個發黑,因為浸滿了許宛的血,蛀壞腐朽不成模樣,她掀起那一觸手便碎裂的渾黑的被褥,在床縫裡一陣掏摸。
半晌她縮回手,摸出了一個小小的布包,布包上有字,布包裡是那朵小小的玉蓮花。
玉蓮花已經不是玉蓮花,通體淡紅,當年玉脈被鮮血整個浸透,成為了一朵血蓮花。
孟扶搖將那小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