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天罵地有個屁用?早在那朵雨後蓮花一變回女人模樣……去!還是個閉花羞朋的女子,我就知道那死小子要完蛋了!唉――也不能怪人家舒姑娘,她個性軟得跟水似的,難怪那小子會看上她。”卜老虎狂風似的嘆了一口大氣。
“是閉月羞花――”劉文叫起來,很不滿地。“你已經唸錯至少有三百遍了,虧酸老頭還天天跟在你身邊,成天口水來口水去的,還抵不過老頭子偶爾聽那些小夥子贊丫頭的幾句。”
“媽的!你管他屁月還是屁花,你姓劉的就有水準了?什麼口水來口水去的,我告訴你,那叫椒濡以沫,不懂也要稍微掩飾,別跟我吹鬍子瞪眼睛的。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浣丫頭,別看酸老頭那德性,要是狠起來可不比咱們好伺侯。你瞧見了沒有,浣丫頭心底不知打了什麼鬼主意……”
聲聲酒瓶的破裂聲脆生生砸掉了卜老虎的話,兩個男人凝重地回頭,劉文想站起來,卻被卜老虎按下。
“我擔心小丫頭!”
“別忙,八成是和酸老頭談不攏,又把酒給砸了。”卜老虎不再說話,專注傾聽屋內傳來的隱隱聲響。
“你這個不肖女!枉我費盡心思把你帶出來……”侯師爺難得用這麼粗暴的聲音大吼,然後又是一陣重物沉悶墜地聲做為了結。
劉文和卜老虎面面相覷。
忽然卜老虎垮下臉,獨自咕噥了兩句:“格老子的,早該讓他們爺倆回去吵的,這酸老頭罵人就罵人,沒事踹老子的火盆子搞啥?”
大廳裡,浣浣瞪著地上一團黑雜雜的火屑,真有無限委屈。
“我是去救二當家的,又沒有說去找娘,您幹嘛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罵人?”
“少拐我!”侯師爺朝桌上一拍,震得酒杯子都跳了跳。“你心裡在想什麼,做爹的我還不清楚嗎?這麼多年,你就是忘不了那個女人,既然忘不了,當初幹嘛還跟我逃出來?現在卜山待膩了!看煩了!你羨慕那些有錢人是不是?你就跟那女人一樣膚淺!”
“阿爹――”她咬著唇,真想把話頂回去,但是想到此舉不但有損父親尊嚴,弄不好她會失控說出什麼氣話。
侯師爺當她的不語是預設了,更氣得叫起來:
“我早知道會這樣,當我瞧見你拿著那塊金牌,心底就雪亮了。你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江雲奇雖然生得俊,但就算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你這丫頭是連瞧也不會瞧上他。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何還堅持得要領他進山,你不跟阿爹說,阿爹也不好問什麼,阿爹就怕問會失去你,所以……阿爹才會串通了大當家的,打著為卜山未婚漢子著想的藉口當幌子,再加上舒姑娘的藥,又利用了那小子貪婪的弱點,和大夥兒演出了一場假死記。這麼一來,果然把江雲奇整得灰頭土臉,可是阿爹萬萬沒想到,被擄上山的舒姑娘居然也是官場中人!丫頭,你難道忘了曉恩的事嗎?她那口子才一上山,就搞得卜山雞飛狗走,這還不足以當教訓嗎?連你都要趟進官家的渾水裡,阿爹就只有你這麼個寶貝女兒啊――”他越說越哀,想結女兒動之以情。“六年前你已經決定要跟著阿爹,就不該再去找她,榮華富貴都是假的啊――”
“阿爹――我不是……唉!氣死人,您太悲觀了,我不跟你浪費這種唇舌!”
她將袖子一甩,卻忍不下去。她侯浣浣生平沒被人這麼冤枉過,也沒被阿爹罵成這麼不值。
天地良心!既然阿爹明白她跟江雲奇是虛情假意,怎麼看不出她真正目的?
“小韜的事我們另想辦法,京城也有咱們的探子。女兒,聽爹的,別去好不好?”
“不好!要有訊息,早就來了,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合著你這丫頭就是要下山是不是?”侯老頭氣急敗壞地又踹了地上半傾的火盆一腳。
門外傳來卜老虎的跺腳聲。
“阿爹啊――我已經說過了,我到京裡是去探訊息,又沒有要去王府找阿孃幫忙,我侯浣浣不會這麼不識好歹!”
侯師爺冷哼一聲,對她的解釋擺明了不信任。
浣浣深吸了一口氣,才鎮定下來。“阿爹,卜山雖然沒有所謂紀律嚴謹,但向來也公私分明,這件事單純是我和二當家對舒姑娘之間的情誼,我不想弄到後頭,搞得大夥兒全賠上了,我不想做卜山的罪人!”
說了這麼多,全是廢話!侯師爺綞失控。“對!對!對!你不是罪人,做爹的我才是天大地大的罪人!你明說要回你娘那兒去就是,何必跟我羅嗦這麼多?”
“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