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急地說不出話來。
在那叫浣浣的美女獨排眾議下,霽蓮熟練地把傷口完全弄好了;但從此之後,霽蓮才發覺,在四周的男人竟開始對她橫眉豎眼,一副想宰了她的模樣,害得她是一頭霧水,搞不清楚自己錯在哪裡。
倒是那鬼吼鬼叫的大鬍子男人,不吭一聲地幫著忙,不要她跟著小韜住進這艘簡單無華的小船上。
她好驚訝陳小韜住在這麼詩意的地方,而且還睡在船上,像極了江南退隱的水上人家。
說實在話,陳小韜這人還算不錯,除了那張嘴巴毒了點兒,其餘的,還算好相處!
霽蓮坐在床邊,端詳著他熟睡的臉龐,她兩手交疊,心裡起了一波波奇異的感受。
他們真的分開有半年了嗎?每回小安一來找湘兒,為什麼她心裡總是莫名地會想想他?覺得他彷彿就在身守著她和小荷。
而賀斐意也一直沒有找到她們,這半年來,她日子過得很平靜。
只是每天早晨當她開啟大門,總不自覺地會左右張望,明知不可能,她就是下意識地猜想他會不會在外面。
多無知的行為啊――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和男人相處,霽蓮不是沒有經驗,但那些人全是知書達冖的公子,文質彬彬,講話也是謙謙有禮;萬萬不像這個陳小韜,不出口則已,一出口便氣死人!
怪只怪自己,誰教自己跟他這麼有緣呢?還有,要不是這人早識破她是女兒身,霽蓮相信他講話才不敢這麼隨便。
他真的這麼討厭自己嗎?霽蓮嘆了口氣,坐在床沿,支著下顎,沉思地望著他。
打從主子卜曉恩遠嫁到夔州去之後,侯浣浣從沒這麼開心過。
只要一想到紀連那張斯文溫柔的臉,想像著他對自己笑起來,甚至“著迷”的模樣,浣浣渾身就暈陶陶,整個人樂不可支。每當她一有好心情,就會有打獵的好興致,在確定小韜真的沒事之後,浣浣才戀戀不捨地望了仍專注地為小韜擦拭臉頰的紀連,她自顧自地甜蜜蜜一笑,想著來日方長,不禁心頭大快。
第一次,她主動把向來敞開的衣襟拉上,紀連可是個保守人,她不想因為這點不方便而失去個好丈夫。
拎起散在屋角已蒙上塵的箭袋,再試試久未使用的長弓,她悄悄自馬房牽出馬,左顧右盼一陣,確定身後不會有那些陰魂不散的大蒼蠅緊跟而來,才縱馬而去。
繞過山腰,一名漢子在崗哨上眯著眼打盹,聽到馬抽氣的聲音,急忙拔刀跳起來,見是她才鬆了口氣。
“浣丫頭,要上哪?”
浣浣朝他微微一笑。感謝天!這位姚兄弟不是很嘴啐的那一型。
她揚揚手上的弓。“到後山去獵點下酒菜!”
“一個人去?太危險了,怎麼不找小柱子他們陪你?”
她朝天丟了個白眼,兩手一攤,很“乞憐”地垂下頭。“姚大哥,我想清靜一下,要是讓他們跟著,我寧願回房陪我的大白玩。”
聽到她的話,那個姚大哥哈哈一笑,顯然非常明白她的心情,他揮揮手:“去吧!記住,天黑之前回來,我只能放你到那時間;還有,丫頭,要記得,遇到什麼麻煩,千萬別逞強,懂嗎?”
“謝啦!”她歡愉地笑了笑,飛也似的朝山後那片大林子奔去了。
第五章
跟去了!
江雲奇望著那隻被折斷的箭柄,他看看地上,淨是凌亂髒汙的泥濘,根本看不出有馬蹄痕跡。能帶走書生的男人果然不簡單,中了他一枝毒箭還能夠溜得不見人影,若不是張揚太在乎紀連那張賽過女人的臉蛋,給他的酬勞極為優渥,他怎麼也不會犧牲自己的時間,冒著大雨,一路挨餓受凍地追到中州來。
用毒箭暗算人向來是江湖的大忌,除非對方與你仇深似海,但江雲奇並不在乎這一點,為達成目的,他從來不介意別人對他的評價。
跳上馬,往林子深處走了去,他揸四周,儘可能小心地注意是否有什麼可以藏身之處。一個文弱書生是不可能將一個傷重的武夫拖太遠的,江雲奇陰冷地沉下臉,低低詛咒幾聲。他不喜歡到口的肥肉就這麼無緣無故地飛走,才這麼想著,他耳邊就聽到某種邪惡的、奇異的嗅叫,座下的馬也不安地噴氣,亂踏亂叫。他轉過身,看到一頭渾身汙泥的山豬正鑽出一叢短矮的樹叢,細小的眼珠子正冷血地對他貪婪凝望著。
一聲低咆,雲奇身下的馬大受驚嚇,尖聲嘶鳴跳了起來。
雲奇沒防到這一震,他跌下了馬,眼看那頭兇狠長牙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