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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皮沙發上,閒閒的提問:“把那個老闆抓住,讓他把錢全吐了,不就完了嗎?”既然琦琦說李若愚迄今為止還活蹦亂跳著,我那顆飄飄忽忽的心,也定了一些。

琦琦絞了絞手絹,期期艾艾的看了我一眼:“你以為抓這種人和打黃掃非似的,一抓一個準?”

我在心裡鄙視這孩子沒見識。現在的情 色行業都披著高雅文藝的外衣,名字是這個沙龍那個俱樂部的,哪是你想掃蕩就掃蕩的。這麼想著,我覺著自己在思想上的深度,又比琦琦深了幾分。站在思想的制高點上,我對琦琦發問:“只是村民而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就可以了麼?”

琦琦把手絹加緊又轉了幾圈,瞪眼:“可是村民這麼一鬧,那些斧頭幫青龍幫的混混都來湊熱鬧了,現在在砸場子呢!”

我覺得這個事情很胡鬧。我們生長在和諧盛會里,吹拂著和諧社會的春風雨露,哪裡有那麼多黑社會?這麼想著,我覺得很圓滿,故作吃驚的說:“不至於吧?”

這時前面的司機插了一句話:“小丫頭,不是黑社會……”我舒了一口氣,就是說嘛。司機搖頭晃腦的繼續,“就是幾十上百個小年青舞刀弄槍,扔扔斧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大叔,您說話能不能不這麼大喘氣的?!我衝那半禿的後腦,發射著憤怒的光波,一邊害怕得肝疼。上百個小混混,扔斧頭?拜託,我是不是隻能化身為包租婆,才能救李若愚這一遭了?

這麼想著,我憤恨交加,怒道:“孟浚死哪去了?躲在一個殘疾人後面他要不要臉啊?”

琦琦把手帕一丟,往我身上使勁兒蹭,露出他鄉遇故知的表情:“他他竟然藉口去搬救兵,把老闆一個人撂下了。哎哎。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羅姐啊,也只有我們兩個對老闆的心,才比那真金還真~”

我彆扭的推開琦琦,有些不好意思。我估摸了一下,這次捨生忘死單騎救主,只是覺得李若愚不小心掛了,我要還錢還只能燒冥幣——這多沒有成就感。我隨口一問:“琦琦,你到底讓我幹嘛來的?”

琦琦欲言又止,推了推眼鏡,又恢復到平時溫文爾雅的面孔,才說:“現在李總在廠子的指揮部裡不肯出來,又有一幫人在那裡鬧事,李總的腿腳不靈便,實在是很危險。我以為,現在只有羅小姐勸得動。”

我怎麼沒發現自己有這麼大的影響力?我壓下心頭的疑問,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用手支起下巴,扭頭看向窗外。筆直的楊樹一顆顆的向後退去,我仔仔細細的數著,有些感慨。我果然是窮人命。即使站在公車裡也能打瞌睡的我,在豪華的賓士麵包裡,竟然一直幹瞪著眼睛,實在是怪哉怪哉。

我看得乏了,把頭歪向一邊,按按胸口——飄飄忽忽的可真難受。

一下車,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我還是被人山人海的場景給駭到。穿著紫藍色制服的警察們,正手挽手的把往裡擠的人攔出去。琦琦還猶豫著要不要讓我進去,我有點著急,甩開他的手,瞅準一個空擋,幾步跳過去。卻被一個老頭兒伸手攔住。

“小姑娘,老頭子和你一起吧?”這老頭面板黝黑,下踏一雙飛躍牌,身著回力牌運動裝。放在過去是老土,擱在這個“國貨最美”的年代,難不成這位爺爺才是傳說中的潮人?

我側目,我要去把那頭財主從火線上拖回來,這個老頭子又是怎麼回事兒?

老頭子被我的眼光一掃,立即心領神會:“這種百年難得一遇的熱鬧,就算排隊買票,咱們也一定要湊進去!”我從老頭子閃閃發光的眼睛裡只讀出了四個字:八卦之光。我感到非常欣慰,豪邁的伸出手:“你好,羅立。”

老頭子用力回握,果然是道上的朋友,很上路麼。“在下李一根。”

咳,李一根?我差點被嗆到,一個不留神,話就出了口:“老爺子,夫人幾位?”

老頭子撒開手,捲了捲袖子,正色道:“一位。”

我有點失望,實在是辜負老爺子彪悍的名字。我不死心的繼續追問:“情人呢?”

老人愣了一下,黝黑的臉上緩緩浮上兩朵紅雲。我不厚道的笑了笑,李大爺馬上警覺,清清喉嚨,虛虛做了一個踹的動作:“廢話多!快走!”

我和李老爺貓冒著腰,穿過一眾掃帚斧頭榔頭的襲擊,連滾帶爬走了五六千米,才到了廠子門口。我衝裡面看了看,廠房的玻璃門窗全被砸碎,一干人等操著傢伙站在廠房門口叫囂。老頭子見了,眼睛裡精光一閃,很興奮,搓著手跟我告別:“天長地久有時盡,人生何處不相逢!丫頭,老頭子先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