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是很好。劉朝儒眯著丹鳳眼想了想,他和陳淑在一起的每天,天氣無疑例外的是晴天,春天的晴天,夏天的晴天,秋天的晴天,冬天的晴天,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如同她呲開嘴的笑,一直明媚到眼角眉梢,相忘,不敢忘。
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剛剛過膝,領口綴著毛線,大大的領子,像平菇的傘蓋,服帖的蓋在身上。頭髮隨意的往後一攏,別了淡色的髮卡,疏疏朗朗的,不知道怎麼的,就讓人心疼。
劉朝儒猶豫著要不要上去,卻是她先開口。她踮起腳來衝他擺擺手,眼睛細細眯成一條線:“小……劉朝儒。”
不是小鬼,是劉朝儒。沒有抑揚頓挫,沒有親暱和喜悅,反而有些心慌和尷尬,帶著強自鎮定,叫他:
“劉朝儒。”
劉朝儒抿了抿嘴角,猶豫著要不要上去。
陳淑站在原地,盯著腳尖,也在猶豫。
好快。
她在心裡感嘆,好快。
時間彷彿晃晃悠悠的公交車,明明那麼慢,偏偏又早就過了,一輛又一輛。
他知道了嗎?
她被趕出公司,她嫁人,她生了兩個女兒,細細的眉眼,軟香的身子,咯咯的笑起來,會往外噗奶泡。只是後來又離了婚,前夫帶走了一個女兒,又……
小立小立……她輕聲喃喃,接著心頭一痛,腳都開始發軟,怎麼也站不住,直到有力量,猶豫著托住了她。
這時候,有風細細微微的吹過,陳淑還不及挽好的劉海,拂在劉朝儒的臉上,輕輕的一曳,卻像被燒紅了的鐵絲,烙在他的臉上,溫度燙的嚇人。
陳淑悶悶的說了聲謝謝,規矩的離開劉朝儒的臂膀,快走了幾步,保持剛剛好的距離。
所以,她自然也看不見,背後的劉朝儒,絕望無奈而甜蜜的閉上了眼睛。
他想,就這樣吧。誰讓他愛她?他愛她,即使她已千帆過盡。
只是這場愛戀,卻是這樣的短。短的就像北京的秋天,剛剛有了些微的涼意,馬上就颳起了呼呼的西北風,落下了雪,純白色一片一片的堆疊,覆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