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聞遐邇威震八方的劉大一臉春風的向我走來。
劉大,就是傳說中豔冠A大,辣手催四方的劉朝儒劉教授是也。
劉大系A大引進優秀人才之頭 牌。
出道時是A大學土木系高才生,畢業後飛赴美利堅攻讀醫學學位,讀成乃南加利福尼亞大學生物系最有前途之副主任。然,在偉大的祖國母親號召下,在A大各種威逼利誘糖衣炮彈的攻擊下,於三年前投奔我校懷抱,但所開之課,卻是全校基礎課程——計算機文化基礎是也。
據傳,第一天開課,人山人海,人頭攢動,車水馬龍,蔚為壯觀。
連一向與我校交惡的B大同學,也放下他們高傲的架子,組成A大觀光團來瞻仰劉大榮光。
之所以這麼轟動,咳,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劉大光輝美好的形象在他初來的學期末晚 節 不 保,蒙了塵。
具體來說,就是這門必修課基礎課,掛了選課人數的三分之一有餘。
是A大建校以來,最為慘痛最為駭人聽聞的教學事故。
但鑑於劉大乃辛苦引進之人才,又有著世人交口稱讚的學術聲譽,A大的校領導袖子一抖落:準了!
於是乎,三年來,六個學期,真可謂掛的慘烈,重修的輝煌啊!
曾傳有一哥們兒,乃某系學分大牛,但這門課,他愣是修了整整五次,才以60分徐徐飛過。
當然,也有學的好的,能夠站上九十分高位的同學。
其一,是建築學院的武李同學;其二,便是區區不才在下是也。
武李的九十七分,乃其攜高中計算機建模賽全國冠軍之勇得來;而我的八十九分半(最終進位成九十),是我用各種“充滿想象力”的問題狂轟濫炸劉大得到的。
因此,A大名人劉大才對我這隻小蝦米印象深刻,劉大見著我,每次如見著親人一般,開場白,咳,馬上就來:
“這不是連標點符號錯誤都指出來的羅立同學嘛,怎麼病了?”
“咳咳,是……是啊,劉老師您好。我最近胃有點不舒服,開了點胃藥。”說完我膝蓋一軟,就要給劉大鞠躬。
沒辦法,雖然距劉大教我已經二年有餘,他強大的氣場還是讓我有給他磕頭叫祖宗的慾望。
結果我這一彎腰,校醫院那不牢靠的小黑袋子在這個時候破了,一盒藥掉在地上,咕嚕嚕的落在了劉大腳邊。
“這是……”劉大剛要彎腰去撿,我連忙一腳踩在了那盒倒黴的藥上。
“劉老師,嘿嘿。我自己來撿就好……”
劉大,劉大,你什麼都沒看見。
我拿著我的小眼睛,對著劉大催眠。
“好吧。”
劉大非常通情達理的退到一邊去——好人吶。
結果我的手還沒碰上那個藥盒,劉大好聽如春風拂面的聲音就讓我渾身凍住了:“毓 婷?胃藥的名字最近很別緻。”
當我僵硬著脖子抬頭看他,劉大還特別溫暖的笑了一笑:“很別緻……很,引人遐想。”
“沒,沒……哪能這麼不禁餓呢,劉老師~”我繼續狗腿的笑著,但這次學聰明沒鞠躬。
雖然身上也沒帶啥東西,但對著劉大做著個動作,我心理陰影了。
結果,雖然我沒有鞠躬,但還是有東西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飄下來。
難道我在李若愚那裡又帶了什麼證據出來?!
我連忙彎腰去撿,還是張挺精美的卡紙,我還沒看完,劉大長臂一伸,便把那張卡紙抽走丟進了垃圾桶裡。
“又有學生來求情……要是都像你那麼勤奮,估計我的郵箱也不會滿了。”說完還嘿嘿乾笑了兩聲,一爪子拍在我的背上。
但怎麼聽都有點心虛的意味。
“劉老師,武李要回來了?”
我畢竟是看見了。
雖然不想,但武李那兩個大字還是撞進了我的眼眶,人總是會有個條件反射。
這廝的筆跡還是以前那樣招蜂引蝶,但已經不屑於寫和我的那些小兒女情懷了:單詞卡,提醒吃藥的便利貼等等等等。
黑色的字跡在紅色的卡紙上徐徐盛開,好像是盤踞的毒蛇一樣,纏上了我的身體,連呼吸也越來越沉重,卡紙上的字不多,但觸目驚心:
【武李,喬陽,訂婚宴。恭請恩師劉朝儒先生參加。感激不盡。】
劉朝儒大概是第一次被人揭穿,臉色一僵,有點不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