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至太原再為捲土重來之計。不意甫抵省城,而諮議局梁善濟邀集一般私人,準備歡迎新撫。署府局面,全行改換。逼我出城,刻不容緩。其時錫山手無一兵,欲爭不得,又恐清兵逼城,生靈塗炭,乃偕二三同志,狼狽北奔,此又致敗之一因也。山西大局從茲敗壞。推原其咎,何敢怨人,每一念及,痛不欲生,獲罪國民,何顏相對!山川阻深,郵電隔絕,滿腔心血,無可告語。惟以共和未成,徒死無益,乃與副都督分投南北,相約太原以南副都督任之,太原以北錫山任之。由是赴雁門,臨保德,集合朔方各軍共計八千餘人,由府谷渡河,取道歸綏,並約秦蜀兩軍同踐舊約,會師北伐,自為秦晉蜀北伐先鋒隊司令官,期與南方北伐隊互為聲援。幸而大軍齊至,包頭、薩拉齊之清兵,望風自潰。歸綏行將欲下,突有南來偵兵傳到代表伍翁真、蒸兩電,殊屬進退維谷。進則恐違臨時政府之命,退則恐遭太原議和之故轍,加以太原諮議局純系梁善濟之私人,不足為全晉人民之代表,一誤再誤。山西一隅不足惜,其如*之大局何?用特不揣冒昧,遣員赴忻,電懇仍認本軍政府前派到〔之〕劉綿訓、李素、劉懋賞三人為山西國民會議代表。所有太原諮議局及所派代表,全晉人民決不公認。錫山所當遵謹〔謹遵〕電示,不日返旆太原,用待後命。倘蒙不棄,尚祈時賜針砭。晉軍大都督閻錫山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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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還鄉視事 忻州受阻(1)
正當閻錫山率軍北上轉戰綏包之時,革命黨人與清廷的議和也初見端倪。
武昌起義,清政府為反撲,派軍佔領漢口後,帝國主義國家為了他們自身的利益,由英國公使朱爾典出面調停,建議雙方停戰議和。當時,同盟會和革命軍方面低估了中國人民的革命熱情和巨大力量,也未看出北洋軍的虛弱本質和受到打擊後已經殘破不全的狀況,誤認為袁世凱擁有優勢兵力,又有帝國主義的支援,勢力非常強大,恐怕打下去會遭到失敗,於是妥協思想佔了上風,錯誤地把袁世凱這個野心家認為是可以爭取的第三種力量,甘願推他為共和國大總統,以換取革命的早日勝利。袁世凱則看準時機,利用議和,以倡言君主立憲向革命黨討價還價,以革命黨要求共和立憲逼清帝退位,從而實現他的個人目的,篡奪*革命的勝利果實。因此,當英國公使出面調停時,雙方都表示願意停戰議和。
1911年12月7日,清政府任命袁世凱為議和全權大臣,袁即日派唐紹儀為全權代表南下。9日,11省革命軍政府代表公推伍廷芳為總代表,與唐進行談判。會址定在上海。
在議和會議正式開會之前,雙方同意先行停戰。但是,老奸巨猾的袁世凱深知山西處於京畿的肘腋之間,將來不管是維持清皇室的統治,還是由他執政,讓同盟會員在山西建立革命政權,都是他的心腹之患,因此提出民軍不包括秦、晉及北方起義各軍在內,意在借停戰之機滅除心腹之患,特別是山西民軍。革命軍方面因急於停戰,黎元洪於12月9日宣佈的停戰條件第三條便是“因秦、晉、蜀三省電報不通,恐難及時停戰,是以所有以上停戰條件,與該三省無涉,惟停戰期內,兩軍於該三省,各不增加兵力或軍火。” 黎元洪的這種妥協給山西人民和革命事業帶來了極大的不利。袁世凱和曹錕等人利用這一點,立即向山西方面增加兵力和軍火,並於12月12日攻陷娘子關,迫使山西民軍分兵南北,撤出太原。
不僅如此,袁世凱還進而將北方革命軍統稱之為土匪,意在借剿匪之名,消滅山西民軍。1911年12月17日,革命軍代表伍廷芳覆電袁世凱,嚴正指出:
現時東西南北,皆民軍足跡所至,與土匪決不相混。土匪二字,清廷以誣我民軍久矣。武昌起義,清諭即以土匪相斥。今尊電概稱北方土匪,一如前此清諭指斥武昌起義之詞,此民軍所不肯受者也。即如山西民軍,尊處屢派員調和,此次攻襲娘子關,於停戰期內而不停戰,意若置諸土匪之列。其為誣罔,豈復待言!”
雖然如此,袁、曹之流仍然不顧革命軍代表的嚴正警告,命令第3鎮盧永祥協繼續進攻山西。在陝西,清軍亦向革命軍繼續進攻。
為此,豫晉秦隴四省協會代表會見伍廷芳,請其要求清代表唐紹儀轉達袁世凱,命令秦、晉兩處清軍立即停戰。1911年12月18日,袁世凱復電伍廷芳,又謊稱電訊不通,準伍廷芳用袁的名義通知各地清將,在休戰期內不得開仗。當天下午,舉行了南北議和第一次會議(預備會議)。伍廷芳提出,湖北、山西、陝西等地均應一律停戰,清軍不得進攻;必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