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落井下石,來個死不認賬。
“言下之意,任叢若敢毀約背信,就得嚐嚐被追殺的滋味,他長恨幫雖然元氣大傷,但對付任家人可還綽綽有餘。
“幫……幫主您言重了,承蒙相助,這回才能救出……救出我家小姐,任家人對貴幫的恩德沒齒難忘。”
“是嗎?”忠孝節義、禮義廉恥,適合從他們口中吐出來嗎?聽來不止噁心,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幫……幫主……”任叢克服不了對他的畏懼,講起話來戰戰兢兢。“該給貴幫酬金我可是送到了, 那麼……那麼你是不是還欠我……欠我一個交代……”聲若蚊吶地提醒。“那個無心可還……還活著?”
殺氣陡現!
“不必你提醒,我也沒打算放過他,要不了多久,我會提他的人頭給你一個交代。”
“很好,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麼取下我的人頭。”一聲幽幽忽忽的譏誚語調驀然傳來,幾乎奪去所有人的呼吸。
“無……無心……”眾人胸臆窒息。
剎那間刀劍出鞘的鏗鏘忙不迭地傳開,同指一個方向。
長恨幫主訥訥地看著宛若魔神降臨的死神,扯開嗓門叫道:“你怎麼又……”
“來了”後兩字硬是梗在嘴中, 又咽了下去。他堂堂一個大幫大派的掌門人,怎麼可以怕起一個小角色來?
無心冷冷一笑, 毫無人氣的眼波凝聚的全是殺意,彷彿早已看透他心思。“我來是因為你還沒死。”
長恨幫眾臉都黑了。
“幫……主……既然人都送到你面前……面前來了, 快殺了他,快呀!”任叢悄悄退到暴風圈外,對他大嚷道。
長恨幫主幾乎要掐死他。“我省得。”
“任薰衣在哪?”無心轉移目標,投向躲在腳伕身後的任叢臉上。
任叢立刻臉色慘白,變調道:“我……我不會告訴你,你這輩子休想查到我家小姐的行蹤。”
“的確,一個將死之人,問也無益。”身為一幫之主,可不能在屬下面前示弱,否則如何服人。
“'任薰衣躲到哪裡去了?”無心只專注於任叢一個人。
他放聲咆哮。“幫主,你快下令殺了他,我家小姐交代過,只要割下他的人頭,再贈千兩致謝。”
無心眼波如刃,拔出妖異的紅色劍身,周身進射冷厲……
任叢繼續啐道:“你這小子,怎麼妄自以為我家小姐會傾心於你,你……你只是個見不得光的殺手,甚至還是朝廷列名在案的欽犯。我家老爺雖然從官場退下,可也是人人敬……敬重的人物,你何德何能膽敢高攀我家小姐?要不是因為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任家擔心你來個暗。箭傷人,不得已之下才採用我家小姐的計策,先取得你的信任,然後再想辦法將你除去,要不是我們有意的要弄,你以為可以碰觸到我家小姐的一根寒毛嗎? 你做夢!”他權衡之下,保護小姐平安度過後半輩子要緊。
無心定定凝視他,外表看似無波無痕,天知道他快發狂了。
任叢的話不應輕信,尤其任薰衣都已將最珍貴的貞操奉獻給他,難道都還不足以表露她的忠誠嗎?展斜陽仍不斷地為她找尋藉口。但……對任家根深蒂固的嫌惡、任薰衣又是在他面前大咧咧地偕同任九天逃走,仔細一思,這中間過程分明是一套有計劃的預謀……他的疑心不禁煽熾到最高點……難道那些全是虛情假意?
一連串的問號逼得他心思不安地浮動。
面對大敵最忌心旌不定,尤其對手又是歷經過大風大浪的高手。無心的波動,哪怕是輕微到幾不可察的悸顫都逃不過長恨幫主的觀察下。
心有腹案,要除掉這個武藝深不可測的棘手物件,首先得要亂了他的方寸。
長恨幫主答腔道:“任姑娘慧質蘭心、聰穎過人,上一回要不是我自大不聽她的安排,你絕不可能逃出我們所設下的天羅地網外,今日你又自投羅網,註定了你命止到此。”…緊繃的絃斷了!電光交錯間,紅芒與青冷瞬時交織成一遍,狂爆的氣息誰都不敢稍怠,這以命相搏的技鬥,一疏忽,葬送的可是未來人生。
轉眼間,以青衣為標誌的長恨殺手,傷亡慘重。
無心微微氣喘著,手臂、胸膛,也有對方所刺的傷口。他昂揚立站,進出的陰沉教人膽戰心寒。
“讓開! ”乍至的急促叫嚷切人了沉窒,刀削的颯颯也傳進修為高深的殺手耳畔裡。
所有人一致轉向,但見遠方有一女子以絕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