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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部分

她以為自己是個借屍還魂的普通女孩,可現在,這具身體所隱藏的秘密實在多得……多得怎麼都找不出頭緒。

還真頭痛,有人的人生比她更混亂嗎?

忽然有風拂過梢枝,紛紛揚揚下起花雨,埋沒了落音腳下孤單寂寞的影。有些飢腸轆轆的她被拉回了思緒,攤開手,幾朵槐花落進掌心,又張開嘴,準備係數倒進。

“槐花雖然可以食用,終究是不太衛生。”

落音被這道不算溫和的聲音所驚嚇,奶白色的花朵全灑落地面的瞬間,她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自樹後出現。

冰冷的白髮,冰冷的銀瞳,冷光森然的眼鏡架在鼻樑上透出分外的精明與漠然,再配上低沉的金屬色嗓音,以及散佈成熟氣勢的高挑身材,和一身雪色的長衣……似從半空落花的簾幕深處緩緩走出的幻影。

落音愣愣的看著他悄然靠近,只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請問,你是來自魔界嗎?”

手捏一疊化驗單下樓的瞳羽腳步虛浮,乏力的不是身體,而是精神上。

究竟從什麼時候發現落音有不太正常的行為?已不記得了,只殘餘下最初一切開端的那個下午的恐懼。

被扔進培養容器裡,承受著由金屬物質轉變為**所拉扯的劇痛,感受著無助、茫然、苦悶至難以發洩的壓力。

他曾是她的斬魄刀,是她力量、生命與信念所衍生的產物,他只為她而活。

他曾認為,守護她的方式便是化作一把利刃,朝向她的敵人。即使粉身碎骨,斬斷一切威脅。

然而,至八年前的那天起,他才知道守護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化作武器。

可是他的方式的前提就是作為武器,當成為人類之後,莫大的恐慌溢滿全身。

“我只會以刀的形式來守護她,失去了化刀的能力,我拿什麼去守護她?”那時,他頹然跪地的哀求哭泣。

“你當然可以!”小公主冷著臉孔揪住他的衣領,怒喝:“哲不在,我也要走!現在只有你能守護她,如果你要放棄了,她就只能死去!”

這樣看似無情無意實則蘊含了千鈞深情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砸碎了他從前所有的認知。

必須要用另一種方式來守護她,不然她會因他的無能而死去……

抵達現世後,他抱著甦醒過來的她哭了很久很久。

原本以為咬牙挺一挺,十年就是指間的沙礫,流逝的速度飛快。

然而才幾年的相處,他就察覺出落音有著異於常人的舉動。大哭大笑是家常便飯,捉弄愚人是拿手好戲,有時她會獨自上街遊蕩逛遍整個小鎮,有時則會安靜的待在窗前聽上一夜的雨……

惹到她的人下場多數是見血和骨折,即使她的表情看起來一點也不生氣。

這樣的落音,和記憶中的‘她’相似又似不相似——意識到這點的時候,瞳羽的心猛然沉重了。

難道說清淨塔居林對她做了什麼嗎?

慌張的帶著她上了醫院,醫生說,她的身體一切正常而健康。

真的嗎?可為什麼幾年來,他還是覺得她的行為古怪呢?

其實,這不怪瞳羽沒大腦,只怪他是把斬魄刀,所以對人類的常識難免有點不足,雖然八年的人類生活補充了不少知識,但還在某些不常涉足的方面還稍顯不足。

按刀的思維,回爐重新鍛造才是最佳的治療方式。

但前提落音要是把刀。

“很可笑的想法啊……我該怎麼辦?”他垂下頭,自言自語間溢位苦澀不堪的心情。

走出了醫院大樓,來到了庭院深處。

好不容易從煩惱中抽出思緒,瞳羽抬頭一眼便望見在院子外,原本專心賞花的人正熱情的和誰聊著。

腦中警鈴大作,瞳羽直接扔了化驗單,雙手撐著欄杆翻過長廊,幾個箭步竄到兩人面前,直接把落音拉到自己身後,目光炯炯的瞪視著眼前之人。

“你……”原本質問的語音迅速壓低了火氣,因為他注意到男子的外衣是白大褂。

是醫院的醫生。

“喲,騎士出現了。”面對無禮的舉動,銀髮男子毫不生氣。可語調雖上揚貌似開玩笑,然而目光中天生的冷色,使人不怎麼相信他說出的話究竟是無心還是譏諷。

僅對視那雙眼眸,瞳羽原本放下的警戒心又瞬間提高。

直到落音開始呼喚他:“瞳羽,你總算來了,別緊張,這位醫生他人很好,我們聊得很愉快。”

“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