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角上繡的一叢蘭花,依舊鮮活如初,湊到鼻端,仿似還帶著一股清幽的香氣。
林庭梅忽然想到那日山寺午後亭中的女子,綠鬢花顏,頰邊一對梨渦若隱若現,平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不禁心蕩神馳起來。提起案頭的筆,把湧上心頭的兩句詩題在了帕子上:
“笑靨半含還半吐,素心皎皎濯醍醐。”
心裡也定了主意。第二日一早便去求謝宜峻,吞吞吐吐的說想求那伯爵府的二小姐,能不能請他幫忙說和。
謝宜峻倒是也應了,只說不見得能成事。林庭梅連忙千恩萬謝了幾遍,那謝宜峻回去心裡就嘀咕,怎的自己把話都說的這樣清楚明白了,林庭梅還是認準了那位二姑娘呢,難不成兩人是見過的,忽又搖搖頭,伯爵府怎樣的門第,平日裡,即便外頭的小廝們都是輕易見不著小姐們,何況林庭梅。
可既然應了林庭梅,少不得也要費些心思,將來他若有造化,念及今日的情分,略略提攜一二,也是今日之功。
想到此,便回去和自己的母親王氏說了這話,先頭說這謝宜峻和謝府裡是連了宗的,雖後來少有走動,他母親卻和那府裡的老太太見過面,如今一年上也會過去走動一兩趟,還是有幾分臉面的,不然謝宜峻也不敢管這樣的閒事。
老人們終日無所事事就喜歡保媒說親,借了這個由頭,尋了個暖和的日子,王氏便過了謝府中來。
上月底老太太得了興致,去園子裡溜達了一圈,回來便著了寒涼,請了太醫來瞧,說是不妨事,只是冬日易誘發症候罷了,讓平日裡注意飲食,不可吃太火燥的東西,以免外著風寒,內積火熱便不好了。
略吃了兩劑藥倒是好了些,只是懶得動,胃口也不如以前好,每到飯時,必要謝橋巧月幾人連哄帶騙的才進的多些。
謝橋因怕祖母煩悶,索性暫時移過來與祖母一起歇在暖閣裡頭,就近看護著,這樣過了小半月,老太太才見大好了,院子裡的人都鬆了口氣。
謝橋卻懶得再搬回去,索性就在東正院裡和祖母一處起居,只把平日裡用的東西挪了些過來,橫豎抱月軒離得近,也便利。
老太太自是高興,便把西邊的小耳房命人收拾了出來,給謝橋做個臨時的書房。祖孫兩個平日裡無事說說笑話,或是老太太靠在炕上,看謝橋和巧月巧蘭做針線打絡子,這長長冬日也不難打發。
這日吃罷早飯,老太太正和謝橋說自己小時的笑話,謝媽媽掀開簾子進來道:
“回老太太的話,西邊衚衕裡的太太過府來,說要個老太太請安呢”
謝媽媽生怕老太太想不起來是誰,又細細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