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聽說過,說是從宮裡落選回家了,如今也沒聽說許人家。二老爺還算有些門道,雖也不怎麼正道,至少比大老爺強,如今兵部裡頭做事,底下的兩位公子卻不怎麼爭氣,都是一個賽一個的荒唐,也有一位庶出的小姐,是伯爵府裡的四姑娘,年齡尚小,這一向沒怎麼聽說過”
林庭梅疑惑的道:
“不是還有個三老爺嗎”
謝宜峻笑道:
“是啊!這三老爺卻好,性子穩重,是個正經人,如今外放到了南境雲州任知府去了,娶的是翰林府裡的長女,便是那何子謙的親姑姑,可惜前些年一病去了,撇下了個不滿十歲的女孩兒,老太太便接近京裡頭來,放在身邊撫養,便是伯爵府裡現今這位三姑娘了”
林庭梅一愣:
“是太后做媒和安平王府做了親的那位三姑娘嗎”
謝宜峻點點頭:
“可不是,說起這位三姑娘,可也不一般,謝府里正經的嫡出貴女,琴棋書畫樣樣不差,老太太極為愛重,外祖父也不消說了,就是她本人也是個少見的。那年何學士做壽,我也去湊熱鬧,當時這位三姑娘也才十歲大點的年紀,畫了一幅百花獻壽圖給外祖父賀壽,真是心思靈巧別具一格,最奇的是能引得園中蝴蝶紛紛飛來,附在畫上,蔚為奇觀,打那起,京裡頭就都說,這位姑娘說不準是個有來歷的,想到當時的場面,如今我都沒忘呢,聽說生的極齊整體面的模樣,不然安平王府那樣的門第,能這樣急巴巴的趕著定下親事來。”
林庭梅聽了,想到普濟寺裡匆匆瞧過一面的那位小姐,卻不知道是那位姑娘,雖年紀不大,生的卻也窈窕婉轉。自己倒真是糊塗,這麼長的時日,竟是不知道懷中錦帕的主人是誰。心裡忽然一動,若是自己能結了這門親事,便是造化了,不止得了美人,還能攀附上伯爵府,倒是大大的有益處。
進謝府王氏說親事
謝宜峻抬眼掃了林庭梅一眼:
“君若真有意,謀這門親事倒也不算很難”
林庭梅嘆口氣道:
“如今我既無錢財,也無前程,一個小小的翰林院編修,何趕去高攀那樣的高門第,沒得讓人恥笑罷了”
謝宜峻笑了:
“君何必妄自菲薄,一榜雙壁,君也是聲名在外,伯爵府雖說門第高,除了那位嫡出的三姑娘,其他幾個也不過庶出之女罷了”
說著身體前傾低聲道:
“那大老爺房裡剩下的那位姑娘是不好求的,因我們這位大老爺別的不看,只看錢財,你如今清貧又無根底,恐怕他瞧不上你,若是二房的那位四姑娘卻可試一試”
林庭梅一愣:
“這話怎麼說”
謝宜峻乾了杯中的酒:
“這位二老爺前面說了,雖也荒唐,卻有些真章,不然也不會在兵部混的風生水起,不比那位大老爺一味的貪財好色,君雖如今不過一個翰林編修,若是借了勢,說不準以後進內閣也是可得,即便外放個肥差,歷練幾年再回來,也不會是今日這般光景了,那位二老爺精明著呢,沒準就瞧上你,應了親事也未可知”
林庭梅不禁有些猶豫,探手摸了摸懷中的錦帕,突然開口道:
“兄臺可知這位四小姐如今芳齡幾何”
謝宜峻道:
“正是這個不怎麼合適,四小姐比三姑娘小一歲,過了年可才十一,你若要求親可先定下,過兩年成親才成,橫豎你先借了伯爵府的勢再說,騰達風光了,以後多少美貌適齡的女子納不得。兄臺若覺得好,我便尋我母親去給你說和說和”
林庭梅卻猶豫了,顯然謝宜峻說的這位四小姐並非寺中贈帕的那位姑娘,年紀上不符,若果如他說的,如今伯爵府裡只剩下兩位待字閨中沒定親的小姐,一位是這位四姑娘。另一位便是大房的二姑娘,林挺梅心裡明白,自己見過的想必便是那位二姑娘了。
按自己本心,當然是中意二姑娘的,不說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即便那位姑娘的長相,他也是甚為中意,且年齡也正合適,可謝宜峻說的話,他也覺得甚有幾分道理,那位大老爺聲名狼藉,他也聽說過一些,堂堂伯爵府襲爵的大老爺,竟要用自己親閨女的親事換的銀錢去贖妓院裡的粉頭,雖說最終沒成事,這名聲可真真的不好聽,即便自己求上門去,這位貪財的大老爺那裡會應允親事。
林庭梅嘆口氣翻了個身,張開眼睛望著青色的帳子,竟是心裡煩亂起來,一點睡意也沒了,索性下床,點亮了案上的燈,尋出那塊錦帕在燈下細瞧,已然有些半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