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他在部隊幹得不順,事兒幹得不少,從沒立過功,就得過兩次口頭嘉獎,還是連裡的,幾次想要離開,是沐雲勸住了他。事情鬧出來的時候,他是見鬼殺鬼,見魔殺魔,沒人攔得住,可讓沐雲一勸,冷靜地想,他離開部隊又能幹什麼?不是他幹不了,是不能適應,早幾年還能走,還能適應內地的環境,現在不行了,待得時間太長,沒法生活了。所以就愛上她了,遇上這種女人,不愛不行,非愛不可。
古蒙兒衝前面的肖沐天瞥了一眼問:“那他呢?你說他沒有希望,可李娜不在了,他的月亮就永遠殘缺著,不再圓滿了?”
肖沐天愛得太深了,拔不出來。古蒙兒不相信這個,越深的愛,就是越脆弱的愛,也就越絕望,相反不可靠。只是肖沐天這個人不一樣,他這個人,別看話不多,可心裡透亮著,抵近攻擊也行,力挽狂瀾也行,只有一點,心裡有結解不開,陷下去了,他不拔,沒人能拔動。
他們來到邊境上,一塊界碑豎在面前。羊群熟悉路,越過界碑,翻過一個小坡地,往下,不見了。郝大地揹著牧民要過界碑,被肖沐天拉住,他們不能夠越過界碑的,郝大地見沒有人,想送牧民過去。肖沐天攙扶著牧民從郝大地背上下來,脫下自己的大衣給牧民穿上,和藹地對牧民說了幾句話,牧民不斷地向肖沐天和郝大地作揖道謝,他們站在那兒,看著牧民爬上坡,回頭衝他們招招手,下坡,不見了。
古蒙兒看肖沐天和郝大地,她覺得他們不是在送一個牧民,而是在送他們的兄長。
(4)
向東的路上,曹仁帶著兄弟班的其他人向山下走了一段路,曹仁突然站住了,四下看,臉一下變了,古蒙兒不見了。曹仁連忙卸擔架,隊伍亂了。好在不多久,三人回來了。
但是,眾人沒走多遠,又停下了,所有的人情緒沉重,甚至可以說是絕望的。前面的路不見了,可能是地質擠壓造成的地質結構變化,只看見懸崖,沒看見路。
肖沐天和郝大地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肖沐天讓吳歡帶人在這兒等著,讓大家多活動活動,別凍著。他、郝大地、曹仁,去看看情況。路原來是沿懸崖開鑿的,本來就險惡,現在塌成一段一段,有幾處可見當年戰備路留下的鐵索,被狂風吹著蕩悠在懸崖上,不斷撞擊著岩石,發出空響聲。
肖沐天的臉色非常難看,路修在懸崖邊上,邊防上的說法,這叫天路,只此一條,路毀成這樣,修是沒法修了,就算有材料,拖一個連上來,也得幹上兩個月,還不知道那邊的路斷成什麼樣,現在退不回去了,要是沒過雪崩區,興許還能拼一下,天快黑了,說什麼今天也拿不出辦法。不管能不能過去,誰在後面攆著,今晚都得在山上陪練。
第九章 勇闖雪崩區(10)
肖沐天還趴在懸崖邊沒動,像一粒被人拋棄的石子。
黃昏時,藉著山勢,豎兩堵雪牆,搭上帳篷,就在宿營處,郝大地帶幾個兵為雪牆培土,幾個兵都知道前面的路斷了,都有點兒忐忑。
肖沐天坐在懸崖邊,呆呆地望著遠處那段斷掉的路,懸崖邊風強勁得很,吹得大衣的一角直拍打。九毛九在一旁忠實地守著他,娜葉過來了,她要肖沐天吃幾塊鮑魚酥,高糖的,補補熱量。
肖沐天說乾糧袋丟了,今晚沒吃的,讓她自己留著吧,別到處送。娜葉說一盒給他,一盒給曹仁,然後不由分說,把一盒點心塞給他。肖沐天看著娜葉走遠,看看手中的點心盒,又看到身邊的九毛九,從盒子裡取了一塊點心給它。
朗措的傷口情況正常,腫消了不少,看來感染是控制住了,曹仁也輕鬆多了。郝大地喊住曹仁:“我覺得吧,你不能光袖著手在一旁乾站著,怎麼說呢?你吧,戰役決心得下,戰役原則得定,戰役企圖得明確,戰役方向得明白,戰役程序得推進,至於後面那什麼,協同啊保障啊偽裝啊機動啊決戰什麼的,等戰役展開後你再慢慢研究。”
曹仁不明白,張著嘴看郝大地問:“這麼複雜?去朗則的路不是沒條件修嗎,還整那麼大動靜?我們這幾個人,體力消耗那麼大,也搞不了戰役的事兒哪!”
郝大地笑起來了,曹仁會錯意了,他沒說路的事兒。路斷得跟一截截腸子似的,他在說娜葉,是個好嫂子,雪山上的一朵雪蓮。曹仁沒看見娜葉,回頭往山上看,看是不是有雪蓮。郝大地趕忙說:“看哪兒呢?這邊。我沒說你,你不能叫嫂子。都三十一了,人家比你年輕一巴掌,你二毛一換成一毛三興許行。”
曹仁上上下下看郝大地,不高興了,他說:“大地,我知道,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