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強按捺住心底的憤怒與無奈,捉住她的足踝將她拖了過來。
低眉凝望著握在掌中的纖美的秀足,因被繩子長期捆綁淤血腫漲成紫色,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疼得擰起來。
就在半個月前,這纖美雪白的足踝還曾惹得他慾火難耐,而今天,卻被個莽夫弄得面目猙獰!教他怎麼不氣,不嘔,不惱,不痛?!
然而,相比對蕭破天的憤怒,此刻縈繞在他心中更多的卻是對自己的不滿與責備!匹夫無罪,懷譬其罪,若不是因為那張該死的子虛烏有的藏寶圖,她怎會受這種折磨?
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
他揭開瓶塞,熟悉的淡淡的薄荷香味飄了出來,瞧清他的意圖,姜梅停止掙扎,囁嚅著低聲拒絕:“別~”
這可惡的女人,這個時候了,就不能柔順一點嗎?非得跟他作對才舒服是嗎?他心中暗惱,頭也不抬,冷著嗓子嘲諷:“現在天氣炎勢,就算是皮外傷,處理不好萬一化膿潰爛,日後好了也會留疤。”
說完,也不等她同意,挑了些許藥膏出來,輕柔地塗抹在傷處。
他塗得十分細心,猶如畫家在精心描繪一副藝術品,唯恐一個線條不對,破壞了畫面的美感;又似精心呵護著一件珍稀古玩,生怕下手稍重一分,她就會碎裂。
他的嘴唇輕抿,表情鄭重,然而外表看似鎮定如常,卻被那雙微微顫抖的手洩露了他的情緒。
這麼漂亮纖秀的雙足,若是留下疤痕,實在是太可惜了。就算她日後真的要離開他,他也希望當她離開時,不會象他一樣心懷怨恨——那對她,未免太殘忍。
在她面前,他一慣是強勢而霸道的,這份罕見的溫柔與體貼,不禁教她鼻酸,從而不自禁地微微紅了眼眶。
姜梅慢慢地安靜下來,忽地體會到他心底的那份理不斷剪還亂的矛盾情緒,想著自己失蹤的這二天,他是以何種心情煎熬過來,不禁有些痴了。
不,她從不害怕面對暴力和折磨,她最怕的卻是這若有似無的柔情,猶如一張無形的網,網住欲振翅高飛的她……
擁有
“娘還不知你被綁,若她明日問起,只回說是替皇上辦案就可。”收起藥瓶,君墨染沉默了片刻,低聲吩咐。
老人家這輩子經歷了太過的磨難,如果可能,他不想讓她再次陷入那種恐懼和慌亂中去,希望可以不驚動她,悄悄地解決這件麻煩。
“嗯。”姜梅對此倒無異議,只想解決心中困惑:“蕭破天不遠千里跑到邀月來綁架我,到底想要什麼?”
既然她成為了別人手中的籌碼,她最少也該有權力知道原因吧?
“你真的不知道?”君墨染抬眼審視著她,眼底有一絲疑問:“你嫁過來的時候,江秋寒什麼都沒跟你說,也沒交待你任何事?”
如果所料不差,江秋寒應該會將計就計,乘這個機會,讓她接近自己,盜取那半張藏寶圖。
“信不信隨你。”姜梅俏臉一沉,才升起的那絲溫馨消散於無形,淡淡地道:“我最後申明一次,我不瞭解你們之間的恩怨究竟有多深,我也不想介入這種無聊的報復遊戲之中,更不會成為任何人手中的棋子,浪費自己的美好人生。”
“我信。”君墨染再看她一眼,終於輕輕頜首。
她曾說過,嫁過來之前曾大病一場,之後就忘記了所有的往事。對此,他一直持懷疑態度,現在,他卻有些信了,併為她感到慶幸。
畢竟,任何人有那樣的經歷都不會是愉快的事情,能夠忘掉,是幸運的!
“真的?”印象裡,他可不是這麼容易妥協和接受別人的意見的人,信任來得如此容易,姜梅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驚訝地抬眼望他。
君墨染靜靜地看著她,眼底一片澄明,唇角含著一絲笑意:“現在輪到你不信了?”
姜梅訕訕地垂下頭,低聲反駁:“誰叫你信譽不良來著?古語有云:不信人者,人衡不信之!”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君墨染皺眉。
姜梅低眉,彎唇而笑。(明月自創,仿名言古語,他聽過才有鬼!)
片刻之後,姜梅收起笑,正色道:“不是我要探你的隱私,實在是這件綁架案背後應該還另有主謀。我感覺,並沒有隨著蕭破天的死亡而告終結。所以,如果知道理由,或許咱們可以想出對付的辦法。”
不論怎麼看,蕭破天都死的太過容易了一點。但要說明這一點,就牽涉到了柳無風的身世,出於種種原因和顧慮,她答應了他,不對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