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喪事鉅細之事多如牛毛。
另外,不知江秋寒是否跟江照影交待過藏寶圖的下落?再加上隨著江秋寒的死亡,這三十幾條命案的線索亦告中斷,短時間之內怕是難於離開京城。
唐鬱只是路過此地求醫問藥,何苦將他也捲進這複雜的漩渦之中?
“你明明答應過我,現在想要反悔?”唐鬱漂亮的眸子半眯了起來。
“對不起~”姜梅苦笑:“你生氣也沒用,我確實去不了了。”
她本來對李煜宸寄了很大的希望,現在看來他似乎也沒有把握,那就更沒有必要把唐鬱留下來了。
“唐公子~”不等唐鬱開口,李煜宸搶先開口:“我不知道梅子當初是怎麼跟你說的,但現在江家遭逢鉅變,她改變初衷也是可以理解的,你何必咄咄逼人?”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要你強出什麼頭?”唐鬱並不買帳,冷然反擊。
“小子~”江勇的脾氣本就急躁,這時見他得理不饒人,忍不住冷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小姐……”
“江勇!”江照影忙出聲喝止:“主子說話,你一個奴才插什麼嘴?”
唐鬱正欲再說,江家的僕役已抬了裝著江秋寒屍身的棺材過來。他這才閉嘴不說,只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李煜宸。
李煜宸緩緩地點了點頭,唐鬱改了臉色,淡淡地道:“上船吧,我送你們回京。這麼多人,臨時要找條大船恐怕也不容易,大熱的天,耽擱太久可不太好。”
姜梅本欲拒絕,但他說得有理,而且這個時候,她也不想看君墨染的臉色,跟他一起去擠官船。因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只轉頭望了江照影一眼,意在徵詢他的意見。
江照影這時亦是六神無主,只求早日回到江家,哪裡還計較這許多?
“唐公子,”江照影朝唐鬱深深地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容日後再報答。”
“哼~”唐鬱冷哼一聲:“我是瞧在江湄的份上,誰要你報答了?”
眾人聽他如此蠻橫無理,俱都變色。只有姜梅早已習慣了唐鬱的說話方式,知道他就算是一番好意,也會把話說得極難聽。這種程度,已算是相當客氣了。
其實,他們帶著一棺材,船家最忌諱這種事,十之八九是不肯載的。唐鬱肯把船借給他們,已是一份大大的恩情,就算言語有些無理,又算得什麼?
“既如此,多謝你了。”姜梅領先上了船。
她上船去了,江家的人再不情願,也都只能跟著魚貫而上。
“墨染,”李煜宸望著君墨染猶豫著要不要跟上:“你怎麼……”
官府會為他們提供船隻,但是看著姜梅蒼白的面容,他又實在放心不下,恨不能分分秒秒都跟在她身邊,以便照應。
“你想去便去吧。”君墨染何嘗不明白他的心情?只恨時機不湊巧,偏偏在這個時候與江湄鬧翻。他身份尷尬,就算想要安慰她都不可能。
“我的船小,裝不下大菩薩,兩位還是止步吧!”唐鬱冷哼一聲,扔下一句話,轉身進了船艙。
“這~”司空博尷尬地望著岸上幾人,搓著手不知所措。
“藍一,上船。”君墨染吩咐一聲,掉頭上了停在一旁的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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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神
“哎呀~”宛兒拍手稱慶:“這老賊死得好!果然是大快人心!”
君墨染瞪她一眼,慢慢地點了點頭:“是。”
“你確定?”老夫人先是大喜,繼而狐疑地望著君墨染:“這廝老奸巨滑,別又在耍什麼花槍。”
說不定這老賊明知墨染在查他的過去,怕明裡鬥不過他,這才想出詐死之計來瞞天過海。
“不會,”李煜宸接過話頭:“這是梅子親自確認的,應該錯不了。”
想著江湄以何種心情下這種結論,他的心都痛得揪起來,恨不能插上雙翅立刻飛到江家去——只可惜,他還沒有這種立場和身份!
“她?”老夫人愣住,十分不悅地沉下臉:“你又跟那個妖女見面了?”
“路上偶然遇到的。”君墨染不願多提,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
偶然?她才不信世上有這麼巧的事。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得給他面子,不方便訓斥,只能把不滿放在心裡。
“她是江秋寒的女兒,說的話更加不可信!”老夫人冷冷地道:“誰知道會不會是他們父女聯起手來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