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心中。
當然,在場之人象朱勵一樣持懷疑態度的並在少數,只是礙於君墨染在場都不敢提出質疑罷了,只將困惑寫滿了兩眼。
“王爺~”具體負責此個案的當地知縣,小心翼翼地過來請示:“你看,下官該如何填寫案卷,上報大理寺?”
死者身份究竟是如何確定的,總得有個說法,此案影響極眾,已上達天聽,他總不能胡亂寫結案呈詞吧?
“這種事還用人教嗎?”君墨染冷聲訓斥。
“是~”縣令抹了一把淚,狼狽地退到一旁。
姜梅並不傻,當然知道不拿出證據,只憑她一句話,是很難讓人信服的,吸了口氣,穩定了情緒,輕聲宣佈:“其實,我是根據雪球的選擇做出判斷的。”
“什麼?”
姜梅努力組織語言,讓自己的說詞易於被人理解和接受:“狗的嗅覺是十分靈敏的,它們對於氣味的分辯能力大大超乎我們的想象。而每個人身上散發出的獨特的氣味附著在衣物上的時間也比我們想象的要長得多。”
“也就是說,”朱勵饒有興趣地望著姜梅:“人的氣味就象上次你說的指紋一樣,都是獨一無二並且無法偽造的?”
“是。”姜梅點頭。
“你的意思,”李煜宸迅速做出反映,指了指內間的停屍房:“雪球已識別出這套中衣上殘留的江秋寒的氣味與他的氣味一樣?”
“對。”姜梅再次點頭。
“不,”江照影情緒激動,漲紅了臉吼道:“爹的生死豈能由一條畜牲說了算?這太荒謬了,我不信,一個字也不信!”
眾人面面相覷,再次陷入沉默。
“你們大家都不信?”姜梅緩緩望過去,眾人似信非信,臉上俱是一片迷惘。
她的話聽起來好象有道理,經過李煜宸和朱勵二人的進一步說明,也不難理解,但要相信卻還是缺乏說服力。
如果她不當場做個實驗驗證一下雪球的實力,光憑她一面之詞,似乎難以服眾。
船小菩薩大
“藍三,”姜梅轉頭吩咐藍三:“麻煩你去外面的弟兄那裡隨便收幾件衣服,用水洗一遍,送過來。”
藍三依言出去準備,不多久一切就緒,姜梅隨便取了一件拿到雪球面前給它聞:“雪球,去把衣服的主人找出來。”
雪球不太情願地搖了搖尾巴,懶洋洋地低頭輕嗅一下,叨了那件中衣,躥到屋外,咬住藍十五的褲腿不鬆口。
“喂,你幹什麼?”十五不敢踢它,只能狼狽地低聲訓叱:“快放開,別咬,再咬我打你了!”
“汪汪~”雪球伏低了身子衝他低吠,絲毫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
眾人見狀都鬨然大笑了起來,自這三十幾樁命案離奇發生之後,一直緊張低迷的氣氛稍有緩解。
“這衣服是你的嗎?”姜梅按例還是要問一句。
藍十五定睛一瞧,雪球叨在嘴裡的果然就是自己剛剛脫下來的中衣,不禁唰地一下漲紅了臉低聲應:“是。”
如此反覆了十數次,雪球均準確無誤地找出了主人,一次差錯都沒有,大家的態度這才從將信將疑慢慢轉為驚訝和歎服。
死者身份既然確定無疑,江照影再怎麼不肯相信也只能接受事實遣了僕人就近買了一口薄棺,先把江秋寒的屍身領回去,再著手準備喪葬事宜。
大家的心情都很複雜,從君墨染的角度來講,大仇莫名得報自是該高興;但從姜梅的角度來說,喪父之痛又豈是幾句話就能安慰的?
一行人沉默地出了義莊,直奔碼頭。一艘華麗的畫舫招搖地停靠在岸邊,俊美如畫的唐鬱身披雪白的狐裘迎風站在船頭,正往這個方向張望。
雪球不等人召喚,已率先躥上了船,繞在唐鬱的身邊,十分親熱地蹭著他的褲腳。
“喂,”見到姜梅,他遠遠地喝問:“事情辦完了,可以走了麼?”
“唐鬱~”姜梅神情疲倦:“對不起,我好象無法兌現我的承諾了。”
“出什麼事了?”唐鬱驚訝地問。
“唐公子~”李煜宸忙朝他遞了個眼色:“這事不急,等回了京城慢慢再說不遲。”
“是嗎?”唐鬱瞧了眾人的神色,勉強點頭:“都上船吧,我載你們一程。”
“不必了~”姜梅緩緩地搖了搖頭:“你還是按原訂計劃去啖星求醫吧。”
江家在江南是望族,妻女皆在安陽,江秋寒猝死,臨時到各處送信再趕過來都需要時間,加上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