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靖王狡詐成性,臣恐拖久了讓他走脫,再想抓他入罪,恐怕比登天還難了!”
邀月誰不知靖王驍勇善戰,足智多謀?他若有心叛國,你緊隨其後都不見得能圍捕到他,過了一晚,連人毛都捉不到一根!
到時龍顏震怒,怪罪下來,還不是他這個當值的御林軍統領倒黴?
“既如此,”太皇太后見他說得有理,忙轉向文隱:“依左相之見,當如何定奪?”
文隱老奸巨滑,君墨染又是他相中的乘龍快婿,在沒有分清真假之前,怎會輕易表明態度?
“呃,老臣也認為太皇太后的決定很是英明。”聽清楚了,他尊從的可是太皇太后的決定,即便有何不妥那也與他無關。
“既然文卿家也同意,咱們還是安心等皇上醒來吧。”太皇太后怔忡不安地嘆一口氣:“哀家就鬧不明白了,墨染那孩子與皇帝親若手足,怎麼鬧到這種程度了呢?”
“老臣也是這麼想的,其中莫不是有什麼誤會?”文隱應聲附和。
推倒一個君墨染容易,可再想找一個這樣的好女婿可就難於登天了。象現在這樣,翁婿二人聯手,足可遮了邀月半邊天,就是楊嘉燁也不敢不給幾分薄面。文紫青的仕途是可以預見的一片光明,不是拜相就是封候。
若不是萬不得以,他怎會輕易放棄?
太皇太后不滿地斜睨著他:“文卿家與君家是兒女親家,事先就沒聽到過什麼風聲?”
“太皇太后,”文隱一聽急了:“老臣若是知道他要以下犯上,闖宮驚駕,就算拼了老命也會全力阻止,又怎會瞞而不報,以至鬧出如此禍端?”
“那倒也是~”太皇太后點了點頭:“看來只有等皇帝醒來才知原委了。”
“啟稟太皇太后,皇上醒了。”御醫滿面喜色地自內室走了出來。
眾人如釋重負,急忙魚貫而入。
楊嘉燁斜臥在龍榻上,脖了上繞了厚厚的一圈黃綾,看上去很是觸目驚心。太皇太后瞬間紅了眼眶,顫巍巍地走過去:“墨染這畜牲下手可真狠!”
楊嘉燁面上一紅,強做鎮定地微笑,掙扎著要坐起來:“皇奶奶,不礙的,只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骨頭,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御醫在一旁略帶些得意地垂下頭。他心中明白:皇上只劃破了皮,流了少許血,會昏迷不醒十之八九是驚嚇過度。
但皇帝年輕氣盛,若被人知道這麼點傷也昏了過去,只怕會十分難堪,搞不好會遷怒於人。所以索性將崩帶纏得厚些,至少讓別人看起來,似乎傷得極重,不至傷了皇帝的顏面。
他這裡用心良苦,卻不知歪打正著,正好幫了楊嘉燁一個大忙。
“快躺下,千萬不要動!”太皇太后忙按住他“流了那麼多血,還說什麼皮外傷?要時刻記住,你是皇上,保重龍體是重中之重!”
“皇奶奶教訓得是~”楊嘉燁乖巧地答。
“老臣文隱,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楊嘉燁意興瀾珊:“都到這田地了,還說什麼萬萬歲?”
“別瞎說!”太皇太后瞪他一眼,問:“究竟怎麼回事?墨染那孩子怎會成了刺客,還持刀挾持了皇上?”
“哎~”楊嘉燁瞟一眼站在一旁的文隱,無奈地長嘆:“此事說來話長,剛好與文丞想還脫不了干係。”
“請皇上明察!”文隱這一驚非同小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老臣完全不知靖王所為,若有一字虛言天打雷劈!”
“行了,”楊嘉燁揮了揮手,示意他起來,咬牙道:“朕也沒說怪你,只恨這姓君的小子可惡,仗著立了些軍功,這幾年越來越囂張,現在連朕都不放在眼裡!不重重治他,難消朕心頭之恨!”
出大事了!
夜色深沉,京城一片靜謐。
“王爺,你可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藍一在宮牆下等得心焦,遠遠地見一條熟悉的人影如星擲丸跳般躥了過來,急忙迎了上來。
這一晚,皇宮裡燈籠火把四起,狼奔冢突,鬧騰得厲害,他心知十之八九與君墨染脫不了干係,苦於被拒在宮門外,不知究竟何事,鬧到什麼程度,更不能入內相助,急得似熱鍋上的螞蟻。
“走,回府。”君墨染一聲低叱,利索地翻身上馬,如離弦之箭沒入夜色之中。
藍一見他臉色凝重,也不敢問,追隨著他回了王府。
“我去跟娘說幾句話,你把院子裡值夜的弟兄撤了,也去睡吧。”君墨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