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擠了個笑容出來:“墨染,咱們君臣有話好商量,何必讓這些奴才們看笑話?”
“哼,”君墨染俊顏鐵青,手中短劍往下一壓,一絲鮮血滲了出來:“你下聖旨給江湄,讓我成為全京城的笑柄時,可有考慮過咱們多年的君臣關係?”
“靖王~”楊耀輝見了他的舉動,驚出一身冷汗,忙按住腰間長劍厲聲喝叱道:“千萬不可輕舉妄動,萬一傷了龍體,外面有數千枝駑箭正指著你的咽喉,你絕對逃不出去的!還是放下兵刃束手就擒的好!”
“是嗎?”君墨染陰惻惻地笑了,手中短劍晃了晃劃了一道詭異的寒光,在楊耀輝還不及反應時,忽地又回到楊嘉燁的脖子上:“能不能逃出去,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叫他們讓開!”
“墨染~”楊嘉燁輕吸了口氣,顫聲道:“別激動!小心刀子啊~楊統領,讓外面有侍衛都退到傾雲宮外,讓靖王出去。”
“把屋頂上那些弓弩手也都收起來~”君墨染抬了抬匕尖,冷聲命令。
小子,你那腦子裡那幾根彎彎腸子還是老子教的!想用這幾個甭種圍住我,簡直是做夢!
“這~”楊耀輝略略遲疑。
外界傳聞,他能在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來去自如,如入無人之境。侍衛到傾雲宮外倒不成問題,弓弩手撤了,可就不太好辦了!
“撤不撤?”君墨染低喝一聲,手中匕首再往下壓了一分,鮮血順著匕身流下來,空氣裡迅速散發出血液獨有的甜腥味。雪亮的匕首配上腥紅的血液,紅白交錯,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楊嘉燁吃痛,忍不住輕噝了一聲,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做戲而已,要不要這樣逼真啊?
“外面的人聽著,全都退到傾雲宮外侍命。”楊耀輝無奈,只得揚聲下令。
“還有弓弩手呢?”君墨染步步緊逼。
“弓弩手,撤!”楊耀輝無奈,只得咬著牙下令。
“皇上,”君墨染垂眸,睇著臂彎下一動不敢動的楊嘉燁,冷然道:“記住我的話,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逼急了我……哼哼!”
逼急你又怎樣?你難道還敢帶著朕的軍隊投到敵國去?
君墨染彎唇一笑,露出一抹俊魅之極的微笑:那可說不定!只要我願意,到哪裡不能混個人樣出來?別以為就只有你的飯菜香!
楊嘉燁狠狠地瞪他一眼:小子,威風一下就夠了,不要太得意!
“皇上,”君墨染押著他出了房門,忽地將他用力往前一推,飛身躍上屋頂,朗聲長嘯:“後會無期!”
難消心頭之恨
外面的侍衛見從傾雲宮裡衝出來的人居然是靖王,一個個傻了眼——靖王怎會成了刺客了?
“皇上,你不要緊吧?”楊耀輝一個箭步衝上去,張開雙臂牢牢地兜住楊嘉燁的身子,雙膝跪倒在地,一邊厲聲吼:“都愣著幹什麼,快給我追!”
“哎喲~”楊嘉燁輕呼一聲,以手按住傷口,頭一偏歪在楊耀輝的懷裡。
忍不住逸出粗口:操,朕為了放水,連天子的威嚴都扔在一旁,你小子要不給朕找回藏寶圖,就等著被滅九族吧!
“皇上受傷了,快宣御醫!”楊耀輝惶急地大吼。
宮裡進了刺客,皇上受傷昏迷,這勁爆的訊息明長了翅膀一樣瞬間傳遍了整個京城。
有那訊息靈通的,當天晚上就趕到宮裡探望兼慰問,其中自然包括文隱。
這廝老奸巨滑,在聽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傳言之後,心中生出疑惑——如果靖王不滿皇上為江湄撐腰,下聖旨讓她休夫,早就應該發難,何以忍到一個多月之後才爆發?
可惜,皇上受驚過度,至今昏迷未醒,大臣未得宣召,一律不得入內探試,就算他心中有謎團上千,也是無可奈何。
“靖王恃寵而驕,竟敢闖宮挾持皇上,還傷了龍體,究竟要如何處理,請太皇太后定奪。”
皇上沒醒,追輯刺客又迫在眉睫。按理刺傷皇上,其罪當誅,偏這刺客身份特殊,手裡握著的虎符,可調動邀月一半的軍隊,要不要追到王府捉他下獄,楊耀輝一個小小的御林軍統領如何敢做決定?
他腦子靈活,眼珠一轉已把腦筋動到了太皇太后的身上。
“皇帝只是暫時昏迷,又不是……”太皇太后怒叱道:“事關國之根本,茲事體大,等皇帝醒來再做決定。”
“是是是,太皇太后教訓得是~”楊耀輝驚出一身一臉的汗,吶吶連聲,偏職責所在,又不能不硬著頭皮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