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屠堂主不料他寒魄丹去而復返,大意之下被其中一顆的寒風掃到手臂。手臂當即凍結成冰。
馮古道趁機朝他連攻出三招。
血屠堂主知道寒魄丹之毒若是不能及時解除,不但手臂廢了,甚至生命都堪虞。當下一邊拼命躲閃他的攻勢,一邊衝侯府高手喊道:“他是明尊!你們還幫他?”
侯府靜默,個個埋頭苦戰。
那個剛剛被馮古道救了一命的高手突然道:“血屠堂人人得而誅之!”
“說得好!”
“血屠堂人人得而誅之!”
他的話入一顆小石子,頓時激起其他高手的漣漪反應。
馮古道下手更快,“離間計失敗,堂主還有什麼招數沒用?”
血屠堂主被他逼得太緊,開口亦是不能,只好咬牙不吭聲。
馮古道突然左手一摸小腹,面色痛苦地往後退道:“午夜三尸針毒……”
血屠堂主見狀大喜,左腿一屈,將身體往前一送,想要取馮古道性命,但是比他更快的是馮古道的手——
他輕輕地捏住他的脖子,然後一扭,就聽咔嚓一聲,血屠堂主的脖子軟軟地歪向了一邊。
可憐他到死都沒明白,剛才那一幕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馮古道縮回手,任由他的屍體滑下,嘆氣道:“說你蠢,你還不認。既然是午夜三尸針,又怎麼會在正午時分發作?”他俯下身,伸手掀開面具,露出一張方方正正的國字臉。
“龍鬚派陳禮高?”馮古道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血屠堂其他殺手見堂主已死,頓時作鳥獸散,紛紛逃命去也。
馮古道見其他高手要追,連忙道:“窮寇莫追,由他們去。”
高手停下腳步,望著他的眼光充滿敵意。
馮古道苦笑著站起來道:“縱然不是朋友,但至少我們現在也不是敵人。”
其中一個高手道:“你混入侯府究竟有何目的?”
“目的不是很明顯麼?”馮古道抱胸道,“自然是為了光復魔教,重新當我的明尊。”
“你為何要騙侯爺?”
馮古道覺得有些累。因為這些問題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幼稚得不能再幼稚,“因為我想要光復魔教。”他頓了頓,補充道,“但是我並不想傷害他。”
其他高手的臉上都寫著不信。
“若是有機會,我希望能向他親自道歉。”既然都已經暴露了,他也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之前受他救命之恩的高手突然道:“你若想道歉,不如去開封。”
“開封?”馮古道微怔,隨即臉色一變道,“糟了!”
袁傲策和魔教教眾就是準備在開封會和,如此說來,薛靈璧的目的是……
他腦海中響起臨行前薛靈璧的話——
“放心,你不用真到睥睨山的。”
怪不得這一路上魔教遲遲沒有行動,原來竟是這樣。
反水有理(四)
這幾日,開封府城裡城外都籠罩在腥風血雨、刀光劍影之中。
沒有人說得清楚這場混戰究竟是怎麼開始的,因為什麼人開始的。只知道到現在為止,黑白兩道已經有二十幾個門派捲了進去,而且這個數字正在滾雪球般地不斷擴大。
而作為這場混戰最中心最關鍵也最受人矚目的兩大門派領袖,袁傲策和紀無敵卻始終保持著模稜兩可袖手旁觀的態度,真正急煞旁人。
終於有一天,狂風寨主鐵峰受黑道群英委託,氣勢洶洶地找上了門。
“袁暗尊。”一進門,他就主動無視那個坐在袁傲策身邊,拼命啄著他手指的紀無敵。
袁傲策目光從紀無敵那又吮又吸的紅唇移到他臉上,然後用兩條眉毛非常清楚清晰地表達他的不耐煩。
“袁暗尊!”好像怕他沒聽清,鐵峰又喊了一遍。
袁傲策左手食指微抬,決定如果這傢伙第三句話還是沒什麼變化的話,就直接把他丟出去。
“白道欺人太甚!”鐵峰終於說了句正經的,“尤其是龍鬚派,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壓我們!難道魔教就這樣坐視不理嗎?”
袁傲策淡然道:“我們在反擊。”
……
魔教的確在反擊。事實上,在這場混戰中,唯一始終佔據上風的就只有魔教了,儘管白道分出了一大半的精力來對付他們。
鐵峰的聲音低了些,“難道袁暗尊就沒有想過將白道這些跳樑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