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溪的無禮而惱怒的她,此時也生出一份愧疚。
見兒子和媳婦都不說話,老太君也知此時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至少不能在奴才面前掃了兒媳婦的面子。看了眼手裡的藥方,開口說道
“既然溪說藥方有用,那就給俊兒敷敷試試。”
見老太君發話了,奴才們都長出了一口氣,紅杏到門口喊了一聲,早有兩個婆子抬著一桶熱氣騰騰的湯藥走了進來,秀兒等人忙給讓了路。
見紅珠看她,夢溪猶豫了一下,緩步來到床前,掀開二爺的被子,輕輕捋起二爺的褲腿,兩看之下,冷靜如夢溪,也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二爺的兩條小腿腫的圓滾滾的,比大腿還粗,面板也繃得緊緊的,兩個膝蓋上已是一片青紫。
大太太只瞧一眼,叫了一聲“兒啊”,便在說不出話來,早已淚如雨下。一邊的秀兒也抹起了眼淚,連老太君也忍不住滾下淚來。
大老爺見了,鐵青的一張臉,腮邊的肌肉不住地抽動。
夢溪伸手接過婆子遞上的熱毛巾,輕輕地敷在了二爺的膝蓋上。
正忙著,有小丫鬟進來傳話,大夫來了。
第二百零八章 大姨娘的規勸
眾人正忙著給二爺敷腿,小丫鬟進來傳話,大夫來了,老太君聽了,忙打發眾人迴避了,只留下她和大老爺,老太君扶著侍書起身,讓出了床邊,來到桌邊坐下,這才示意把大夫帶進來。
不一會兒,一個婆子引著大夫走了進來,寒暄了幾句,讓了坐,上了茶,大夫坐定後,先聽大老爺簡單說了說二爺的情況,又仔細檢查了二爺的傷口和其他症狀,這才給二爺號起脈來,號完了脈,剛要放下二爺的胳膊,卻被二爺一把抓住,口中喃喃的說道:
“溪兒別走,我死也不放你走……”
聽了這話,屋裡的人都是一驚,大老爺騰的站了起來,來到床邊,仔細看去,二爺還閉著眼睛根本沒醒,原來是高熱燒的,竟說起了胡話。
只見大夫正呲牙咧嘴的,用力往外拽手臂,已掙得面紅耳赤,見大老爺過來,神色怪異地看著他。大老爺此時也覺得兩耳發熱,忙輕輕地拍著二爺,低聲哄著:
“俊兒快放手,溪兒不走,溪兒只是去給你取些藥來……”
好半天,二爺才漸漸鬆開了手,一掙脫二爺,大夫使勁地甩起胳膊來,看著大夫被掐的有些泛紅的手腕,大老爺也微微有些歉意,回到座位上,和老太君相視一眼,都搖搖頭。
想是大夫也怕了,只見他站起身來,離床邊遠遠地,不肯再坐下。
紅珠見了,忙把椅子給挪了過來,大夫這才重新坐下,和老太君、大老爺說起了二爺的病情,無非是傷後沒及時處理,感染了,才會發熱等,又不失時機地誇了一頓,說幸虧蕭府救治及時,否則二爺這樣持續高熱,後果不堪設想,又說他親自診治過一例病人,連著發了兩天熱,最後病是好了,竟變成了白痴……
聽了大夫的話,老太君、大老爺不覺有些後怕,心下暗暗感激夢溪,尤其是老太君,此時更相信夢溪是貴人,有她在,蕭俊一定會安然無恙的,私下裡琢磨著怎麼能既休了夢溪,又能把她留在蕭府。
大夫開了藥方,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並再三保證,二爺身體結實,這次不過是點小傷,將養個十天八天的,準保好的利利索索,聽大夫這麼說,老太君和大老爺也放心的點點頭。
見老太君點頭,大夫又說了些老太君洪福齊天之類的吉祥話,便要告辭起身,剛站起來,老太君又想起一事兒,開口說道:
“先生慢走,我這兒有一個藥方,是煮水給俊兒敷腿的,說是能驅除寒氣,先生看一看有無大礙?”
大夫接過侍書遞過來的藥方,只看了一眼,便露出詫異之色,反身回到座位上,仔細的斟酌起來,良久,只聽大夫說道:
“好藥方,好藥方,想我行醫多年,診過許多年輕時受了風寒,老年腿疼的病例,苦思多年,不得良方,只能開些緩解疼痛的藥物,卻並不能除根,想不到今日竟得見如此良方,真是天不負我,不知老太君、大老爺從何處覓得此方,能否傳與在下,在下此生感激不盡。”
老太君、大老爺聽了大夫的話,心下詫異不已,都不明白,那頤春堂傲的很,連大老爺、二爺去了都不待見,這麼貴重的藥方怎麼輕易就給了知秋,兩人心下狐疑,相對搖頭。見大夫正殷殷的看著她們,老太君開口說道:
“先生不知,這是頤春堂李掌櫃給本府一個小丫鬟開的方子,聽先生所言,竟是難得的良方,真是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