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按她一貫的性情,是不會犯這種規矩的,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鐵了心要離開蕭府,才會這麼做。
老太君此刻也覺得夢溪格外的矯情,但想到下堂已是定局,只是現在二爺未醒,不宜早提這事兒,早晚是要給她顏色看的,不在這一時,見大太太變臉也知她恨夢溪怕這個不知輕重的媳婦衝動忙先開了口。
“讓老太君掛心了媳婦也是聽說俊兒在家祠中暈倒了不放心,才趕了過來,俊兒怎麼樣了?”
大太太說著,寶珠已扶著她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看著昏迷中的兒子,那是一個心疼,伸手撫摸著兒子滾燙的額頭,眼見他四肢僵直,時不時地抽搐,全不是罰久了的那種昏厥,心下暗驚,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哪還記得夢溪的無禮,開口說道
“我的兒啊,怎麼好端端的,就變成這樣了,我都四十多歲的人了,就你這麼一個孽障,還這麼不省心,真要有個好歹,叫我指望誰去……”
大太太邊哭邊幽怨的看了大老爺一眼,大老天爺聽了這話,也是臉色慘白,暗悔自己疏忽了,昨天竟忘了俊兒手上有傷,沒處理就罰了跪。
“媳婦也別太傷心,俊兒只是手上的傷感染了,剛剛溪兒已給處理了,又餵了藥,俊現在已經開始發汗了,想是不會有事兒,媳婦這些日子身體就不好,千萬別再這麼勞心了。”
聽老太君提到夢溪大太太轉頭看向她正對上她看過來的眼神,見仍是一臉的淡然,再看看一邊俊兒哭的紅腫的眼,不覺暗恨她的冷血冷情,這個兒子,就是為了她才變成這樣的,她竟然像個外人似的,漠不關心,又想到她剛剛的無禮,牙齒更是咬到咯蹦蹦直響,怒視著夢溪,一時間。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這時只見一個小丫鬟進來回道
“回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二奶奶,藥湯已經煮好,現在就給二爺敷腿麼?”
“藥湯,敷腿?”
老太君不解地重複了一句。紅珠見老太君問,忙上前回道
“回老太君,這是二奶奶剛剛吩咐的,說是二爺在家祠裡跪了一天一夜,寒氣已入了腿,不及早逼出,會落下病根,以後遇到陰天下雨,會腿疼,才吩咐奴婢煮了藥湯為二爺敷腿。”
聽了紅珠的話,眾人都看向夢溪,老太君不解地問道
“這事兒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溪兒怎麼會知道這些,都是些什麼藥,管用嗎?”
夢溪見大太太沒發難,正失望間,聽老太君問起,靈機一動,開口回道
“回老太君,夢溪嫁入蕭府,因為年輕不知事,常常觸犯家規,惹大太太生氣,被罰了跪,久了,陰天的時候常腿疼,便遣知秋去頤春堂買藥,那頤春堂掌櫃也是個心地善良的人,給了知秋一個方子,說是用這個方子敷腿,就可去根,夢溪用過幾次,確實好用,便記下了,今日見二爺受罰,便想起了這個方子,剛剛一心記掛二爺手上的傷,竟忘了回稟老太君這事兒,還請老太君寬恕,這是剛剛煮水的方子,請老太君過目,能不能用,還請老太君定奪。”
夢溪說完,從知夏手中接過一個藥方,遞了上來。侍書過來接了,遞給老太君。
屋裡本就沉悶的空氣,被夢溪的幾句話壓的緊緊的,讓人透不過氣來,奴才們更是屏住呼吸,寶珠和紫月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這個二奶奶,吃了豹子膽,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和大太太作對,難不成當真以為二爺寵著,府裡就沒人敢動她了。
大太太本已蒼白的臉此時更是毫無血色,這些她可都是背地裡做的,就這麼被夢溪狀似無意的給捅破了,心虛的看向大老爺,只見他正一臉責備的看向她,不覺心頭一顫,生生的將到嘴邊要責罰夢溪的話給嚥了下去,這時責罰她,更會讓大老爺認為她是惱羞成怒,對她寒了心,多年的深宅生活讓她明白,女人一旦失了夫君的寵,後半生將會淒涼無比。
大老爺聽了夢溪的話,也是心驚,夢溪進門兩年,每日晨昏定省,舉止端莊,進退有度,他是看在眼裡的,怎麼就會常常犯規矩受罰了?想起張氏也常常在枕邊抱怨暗中受慮待,不覺對大太太真的寒了心。
原本由於自己寵張氏,而對大太太生的那一絲愧疚之情消逝的乾乾淨淨。責備的看著她,見了她躲閃的眼神,更坐實了夢溪剛剛所言千真萬確。終是結髮的老妻,又是當家主母,總不能在小輩面前失了她的臉面,只沉悶的坐在哪裡,端起了茶杯。
老太君聽了這話,更是心驚,她是聽說大太太私下裡苛待夢溪,但沒想到竟會這麼嚴重,夢溪兩年來,竟沒在她跟前提過一個字,原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