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笑,“梅子姐,你隨便挑吧,穿哪件都好看!”
石梅摸摸下巴,“不能穿太好,不過也不能太差。”
香兒不明白了,就問,“為什麼不能穿太好?”
“會顯得很隆重。”石梅道,“好像特意打扮了一樣。”
香兒失笑,“的確特意打扮的啊。”
石梅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梳頭髮,道,“要不然你給我找吧。”
香兒從櫃子裡給她找出了一套白色羅裙來,遞給石梅。
石梅接過來捏了捏,道,“好軟呀,這什麼料子?”
“太后叫人送來的。”香兒道,“說是雲裳。”
“嗯。”石梅點了點頭穿上,純白雲裳配上碧色縐絹腰帶,腰帶長,配著硃色瑪瑙石的玉佩,看起來甚飄逸。
石梅挽起發,在鏡子前面看了看,回頭問香兒,“有些素,看起來會不會無趣?”
香兒想了想,又從櫃裡翻出了一件碧色的薄紗外衫來,給石梅,道,“這個穿在外頭。
石梅接了,就見著紗色如同碧藍天空一般,飄飄渺渺的樣子,裡頭還隱隱層層有祥雲圖案,就問,“這是什麼?怎麼顏色那麼特別?”
“這個我知道,那日瓚玥姐說了,叫天水碧!”香兒回答。
石梅一愣,立時明白過來,她以前就聽說過,傍晚染布,然後將布料放在外頭過夜,承接露水,顏色會淡雅靈氣,不會死氣沉沉。
將那外衫披上,石梅在銅鏡前看了看,點頭,這樣子看起來不錯,之前她讓白舍看到的一面似乎太柔弱了些。石梅如是想,她可不是處處要人照顧的弱女子,想罷,就拿出小銀爐,點起了一個香球。
“嗯。”香兒湊過來嗅了嗅,問,“好香呀。梅子姐,這是什麼香?”
石梅有些不好意思,道,“就是普通的香。”
“不像啊。”香兒眯起眼睛湊過來問。
石梅拗不過她,只好回答說,“鵝梨蒸沉香。”
“那是什麼?”香兒不解,“鵝梨?”
石梅低聲道,“這種香女人用最好了,燻過之後,不容易出汗,就算真出了,也會結成小粒掉落,不會尷尬,香味還會越來越濃的。”
“哦?!”香兒吃驚,“這個好呀!”
石梅笑了笑,問,“我以前沒用過麼?”
“你哪兒能想到這些個啊。”香兒嘟囔了一句,“你一心一意就想著做那個回心轉意粉。”
石梅伸手摸摸她腦袋,世人都說陳栻楣兇悍,其實,她是個老實人啊。
出得門來,見瓚玥和紅葉也都換好了衣裳,三個都是美人,各具風韻。香兒抱著小福子,提著個小匣子,裡頭有燃著的小香爐,眾人一起出門,到對門的白宅去了。
白宅裡頭也挺熱鬧,秦鰈親自迎接了出來,笑著往裡頭帶。
石梅進去後,就見白宅做得相當體貼也得體,院子裡伺候的都是丫鬟,幾乎沒有其他男人,院子當間高搭了個戲臺,有戲班子正在唱戲。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坐在戲臺下,見眾人進來,也迎了出來。
秦鰈給介紹,道,“這是我們三當家的,霍焰。”
紅葉吃了一驚,問,“聖手娘娘霍焰?”
霍焰笑著擺手,“哎呀,江湖人胡說八道的名兒,叫我霍姨就行啦。”說著,一個個端詳過去,笑著請幾人落座。
石梅見白舍不在,稍微也有些掃興,不過也沒太在意,本來,白舍的性子不像是會湊這熱鬧的。
“陳姑娘。”
秦鰈低聲對石梅說,“莊主在後院,他那裡有些東西,說想讓你幫忙看看。”
“是香粉麼?”石梅問。
秦鰈笑了笑,道,“大概是,也是跟老寬的案子有關,要請你幫忙。”
“好。”石梅點頭站起來,香兒要跟去,瓚玥和霍焰正說到如何分辨檀香的事兒。
“哦,有!”香兒點頭,“有南海來的上好檀香,十來種呢。”
“去取些來。”石梅伸手接過了小福子,道,“我自個兒去就行,在白宅不要緊。”
“嗯。”香兒點頭就跑了。
霍焰看了看秦鰈,微微點點頭——這姑娘挺大方的。
秦鰈笑著引石梅往後走,到了後院門口,石梅之前來過,秦鰈也不往裡頭送她了,讓她自個兒進去。
石梅見秦鰈回去院子陪著喝酒看戲了,就抱著小福子,獨自進了院子。
院子裡,依然是滿地的泡